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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之“保守性”在何种意义上与学校教育相关 ① 林丹 （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育学院，吉林省长春市，130024） 摘 要：“保守性”是中国人国民性格中非常重要的特征之一。学校教育在形塑国民之“保守性”方面， 承担着重要角色。正是由于学校教育本身具有保守性，才造就了具有同样性格的国民。学校教育的 “保 守性”主要体现在学校统一的课程内容、教师单调的教学方法和学生安逸的学习方式上。但是，学校 教育“保守性”的形成根源，并非完全在其自身。偏重“社会利益”的教育价值取向，对于国民之“保 守性”形成的坚实影响，是不能轻视的。而归根到底，中国教育价值取向之所以偏重社会利益，主要 源于它首先是一个“集体主义”文化浓厚的国家。对此，若要呈现一个差异的、多元的、积极的学校 教育局面，我们必须看到，学校教育的“保守性”存在诸多局限，暗示着改革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学 校教育的“保守性”植根于深刻现实，昭示着改革的实践限度；在改革方法论层面，应“喜新恋旧” 而非“喜新厌旧”，破解“本土化”困境。 关键词：保守性；学校教育；文化历史传统 即使“保守性”一词在当下中国社会生活包括教育在内各个领域如火如荼进行改革的广阔背景下， 的确稍显不合时宜，因为貌似“落后”、“守旧”等贬义词，总是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不可 否认，一旦论及中国人的国民性，“保守性”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针对这一问题，许多学者已从不 同视野和触角进行过详细论述。例如，林语堂所著的《吾国与吾民》中明确提出中国人之德性：圆熟、 忍耐、无可无不可、老猾俏皮、和平、知足、幽默、保守性。李大钊也曾把中西文化价值做过这样的 对比：自然的与人为的、安息的与战争的、消极的与积极的、依赖的与独立的、苟安的与突进的、因 袭的与创造的、保守的与进步的、直觉的与理智的、空想的与体验的、艺术的与科学的、精神的与物 质的、灵的与肉的、向天的与立地的、自然支配人间的与人间征服自然的。此外，18 世纪英国人沃铂 尔在《象形文字故事集》中将中国人性格归结为五方面特征：一是迷信；二是拘礼；三是墨守成规； 四是懒惰；五是难以理解。 无疑，“保守性”在中国人的文化价值取向中，占据重要地位。崇古和守旧，反映了人们对过去和 现存生活方式的肯定，这种心态和人格倾向在各时代与文化系统中皆有。显然，没有起码的保守性， 生活将混乱不堪，个人将手足无措，社会将陷于无序。所以，问题不在于是不是崇古和守旧，而在于 崇什么古、守什么旧，在于所尊崇执守的传统信念是否仍有道理。因此，“保守性”在一定意义上，也 并不总是坏的。也就是说，国民的“保守性”也有使他们成为“可敬的固守者”的机会。林语堂在《吾 国与吾民》中说：“保守就其字文本身而言，非为玷辱之间。保守性不过为一种自大的形相，基于现状 之满足的感觉者。因为人类之足以引以自傲者总是极为稀少，而这个世界上所能予人生以满足者亦属 罕有。保守性是以实为一种内在的丰富之表征，是一种值得羡妒的恩赐物。”在某种程度上，“保守的 态度并不是支持传统安排的不加甄别的偏见，而是对经受住了时间考验的传统安排的一种合理的和反 思性的辩护。”[1]即便如此，更为重要的是，“保守性”仍有其不可忽视的局限性。简言之，保守是维 持现状、不求改变。它虽有许多歧义，但通常是指极其谨慎对待任何变革的心理倾向、行为模式和生 活方式。一般地说，保守心理迷恋传统、苟安现状、拒绝变化、害怕改革、重视稳定与秩序、缺乏想 象力、憎恶新观念。 那么，中国人的“保守性”是从何而来？弄清这一问题，无疑是逐渐改善国民性进而使之获得愈 来愈美好生活的重要前提。应该看到，在现代社会，即使家庭教育是人生的重要启蒙、社会教育是成 长的关键平台，但学校教育在个体通向未来生活之前进行必要社会化的进程中，仍旧具有不可替代的 ①林丹（1979- ），女，辽宁丹东人，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育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教育基本理论、教育改 革与教育政策、道德教育, 电子邮件为lind409@nenu.edu.cn 。 292 伟大价值。由此而来，国民之“保守性”与学校教育的影响，是密不可分的。我们承认，在信息化趋 势不断增强的社会背景下，学校教育中“教师传授知识”、“学生获取知识”等传统功能正在发生弱化 和萎缩。但是，作为既包括显性事物、又包括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