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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与语文教育（三） 温锁林 现代汉语称谓并用研究温锁林　宋晶 摘 要： 汉语中有形式多样的称谓并用现象，这种现象的产生既有社会原因，也有历史的和心理的原因。本文对称谓并用现象进行了全方位的描写，并详细分析了称谓并用的构成方式及其使用条件。在此基础上，对这种富有特色的称谓现象从社会、历史和文化心理诸方面揭示了其遵循的语用原则，阐释了称谓并用成因，分析了社会发展引发的称谓并用的演变。 关键词: 称呼 　　 称谓 　　称谓并用 一引 言 （一）称谓并用 称呼是“当面招呼用的表示彼此关系的名称，如同志、哥哥等。”它是交谈者之间面对面的“呼唤”。称谓是“人们由于亲属和别方面的相互关系，以及由于身份、职业等而得来的名称，如师傅、父亲、乡长等。”从释义看，称呼与称谓有交叉关系。称呼重在“呼”，即用于“当面招呼”；而称谓重在“谓”，以称道彼此的关系。有的名称（如“父亲、母亲”），只能用于称谓，不能用于当面的称呼；有的名称（如“爸爸、妈妈”），既能用于称谓，又能用于称呼。日常语言中，人们并不严格区分二者的界限，如“老师、师傅、大夫、局长”等，本为称谓语，可是人们常将它们用作称呼语。 所谓“称谓并用”，指的是所用的名词中包含了称谓语与称呼语两种成分。如“教授爷爷、警察叔叔”。其中“教授、警察”是代表身份或职业的称谓语，“爷爷、叔叔”是表示说话者直称被称者的称呼语。需要说明的是，这类复合名称既可以用于称呼，又可以用于称谓，其全称应该叫“称谓称呼并用”。 因本文重点在于探讨这种并用的称谓（呼）系统的使用的条件、成因及遵循的语用原则，不在于探究它们用于称呼或是称谓时所表现的功用上的区别，所以为行文的简练，本文将其简称为“称谓并用”。同时使用两套称谓（呼）语的称谓现象在别的语言中也有，但有的称谓并用方式，如职位、职业的称谓语后再加上拟亲称谓语这样的称谓现象在别的语言中并不多见，是汉语非常独特的社会语言现象，非常值得我们研究。 （二）称谓并用的鉴别 并非所有包含两个称谓的复合名称都是称谓并用。我们知道，有的称谓语形式上也包含了两个成分，如“太子太师”“太子太保”等也可用于称谓，但与“知府大人”“巡抚老爷”这样的两个称谓成分的称谓语是不同的。“太子太师”是一种官职，将其分割为“太子”和“太师”后，所指的内容与原整体的含义是不同的，用于称谓时只能作为一个整体来用。这类包含两个称谓成分但只能作为一个整体使用的称谓语可称之为复合称谓语。 而“知府大人”之类的称谓语则不同，“知府”是一种官职，“大人”是拟亲称谓语。“知府”和“大人”既可分别单独使用，也可并用，不论分开还是合用，在用于称谓时所指相同。“警察叔叔”“农民伯伯”等称谓语也是可合可分。因此，包含两个成分的称谓语如果能合能分且所指相同，方为称谓并用，否则，不属于本文所谈的称谓并用。 二 称谓并用的构成方式及其使用条件 （一）称谓的类型 称谓是表明彼此关系的名称，形式是多样的，根据语义称谓可分为7类：1）姓名。有多种变体：姓+名、名、呢称、爱称、姓或名的加缀形式（如“老李、小王、张老、刘公、凤姐儿”）。2）亲属称谓。如爸爸、舅舅、爷爷、叔叔；还包括拟亲称谓，即对自己的非亲属使用亲属称谓，如“赵大爷、李叔叔、阿姨”等。 3）身份名称。如“先生、女士、师傅、博士、教授、院士”等。 4）职业名称。如“司机、大夫、民警、工人”等。 5）职位名称。如“经理、书记、各级各类‘长’”等。 6）称号。包括绰号（如“煤球、豆芽菜、胖墩儿”等），评价性名词（如“明星、美人、圣人、恩人”等），描述性“的”字短语（如“穿红马夹的、戴礼帽的”等）。 7）零称呼。即在言语交往中不用称呼的称呼。如下边《雷雨》中周萍与周蘩漪会话时就用了零称呼：周萍：（望着繁漪，她不动，再走到她的面前）请您上楼去吧。周蘩漪：好！（昂首由饭厅下）。 （二）称谓并用的构成方式 上边七种称谓语前六类的复合都可构成称谓并用。根据其构成方式可分为两类称谓并用和三类称谓并用两种情况。 1　两类称谓并用 1）职位＋拟亲称谓。如：县长大人、知府老爷、院长伯伯、总理爷爷、局长老兄； 2）姓名＋拟亲称谓。如：小王姐姐、李朋叔叔、赵金来老爷、文英小妹、司马大伯； 3）拟亲称谓＋姓名。如：妹妹王英、叔叔李亮、大姐英姑、大哥赵杰、小弟永明； 4）职业＋拟亲称谓。如：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