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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札记 ARCHITECT’S NOTES 一代大师杨宽麟 马国馨 2011 年是原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总工程师杨宽麟先 沈理源 (1890) 等人，他比朱兆雪大 9 岁，比杨廷宝、梁思成 生诞辰 120 周年，逝世 40 周年，杨宽麟先生的哲嗣杨伟成 大 10 岁，比第二代的张镈大 20 岁，所以在北京院的“八大 先生筹备出版一册纪念和回忆他父亲的文集《杨宽麟 (1891- 总”中，他是最年长的一位。由于各方面的原因，过去对杨 1971)——中国第一代建筑结构工程设计大师》，我想这对于 宽麟先生的成就和作用提及较少，缺少系统的整理，而随着 结构学界、建筑学界、建筑史学界，对于北京市建筑设计研 时间的流逝，当事亲历者的过世，资料的散佚，这项工作就 究院、对于杨宽麟先生都是极有意义的。 显得更加困难。作为我国第一代建筑工程结构设计的代表人 我是晚辈，在我的记忆里，杨宽麟先生是早期北京市建筑 物，对其生平的梳理和成就的总结总是有胜于无，由于我了 设计院著名的“八大总”之一，负责设计院的第五设计室。巧 解的情况十分有限，只能就自己所知提出粗浅的理解。 的很，我 1965 年毕业分配到北京院时就在五室，但马上去参 首先是杨宽麟这一代建筑工程师为取得中国建筑师和工程 加“四清”，等 1966 年回到室里时已是“文化大革命”开始 师在本国的设计权所做的努力。我国数千年来一直以传统木 之后了，那时，杨宽麟先生 70 多岁很少到室里来，偶尔到院 结构做为主要的结构体系，没有专业的建筑或结构设计机构， 来的几次，我这个 20 多岁的毛头小伙子也只是远远望去，从 直到 19 世纪中叶以后，由于清末的洋务运动和帝国主义列强 未上前交谈过一句话。但室里的上上下下提起杨宽麟先生首 的入侵，陆续引进了新的建筑材料和建筑技术，尤其随着租 先就会说起“南杨北朱”在 1950 年代在和平宾馆续建上的一 界的划分和设立，许多新的建筑类型的出现，除机制砖瓦厂、 场争论，实践证明那时杨宽麟先生的意见是比较符合实际的， 五金厂、炼铁厂、水泥厂外，还有宾馆建筑、办公建筑、商 另外还有许多杨宽麟先生所讲过的风趣幽默的小段子。更凑 业建筑、民居建筑等，当时重要建筑物的设计权几乎全由国 巧的是后来杨伟成先生和我也在同一设计室共事，因工作关系 外事务所垄断，这些事务所多由工程师与建筑师合作，同时 有过多次合作，如文革后期的建国门外国际俱乐部工程，为 还参与涉及房地产经营等业务，因此多称之为“洋行”。如上 中西餐厨房的排气设计，尤其是机械排气方案共同讨论过多 海最早的较大规模设计事务所玛礼逊洋行在 1885 年创立时， 次。后来在东交民巷15号宾馆的游泳馆和羽毛球馆的设计中， 上海的开业建筑师仅有 6 人，到 1910 年时上海开业的外国建 为空调设计又有密切的合作，说是合作，其实那时我还是初 筑师或合伙事务所有14家。与此同时也有工部局(1854成立) 涉设计工作的年轻人，有幸得到伟成先生的许多指导和关照。 工程师建筑师学会(1901年成立)等机构和组织从事管理和规 1981 年杨伟成先生任院总工程师以后，在工程上的指点和帮 范行业业务工作。 助就更多了，为工程设计我们还曾一起出国考察。他待人谦和， 外商的介入也带来了西方的建筑经营管理方式，国人的参 处世低调，共事多年的老同事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著名学者 与首先从建筑工匠转变为建筑工程的投标承建，如 1863 年上 钱钟书的女婿。在新书出版时伟成先生嘱我写些文字，面对 海工匠首次中标承建法租界工程，1880 年上海工匠杨斯盛开 老前辈的嘱托，为老老前辈的成就做一简述，虽诚惶诚恐， 设了史上第一家国人经营的营造厂——杨瑞泰营造厂，并成 但也是不容推辞的。 功中标上海第二期海关大楼工程，此后中国营造厂的业务领 杨宽麟先生生于 1891 年 ( 清光绪十七年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