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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诗歌：过渡时期的延续 王光明 用编年方式检点各种各样的文化记忆，为人类 断，可圈可点之作也不见得会比别的年头更少。伟 保存和反思自己历史提供了许多方便和可能，也增 大的时代照亮诗人的激情与灵感，诗人分享了时代 加了人们对时间的期待与憧憬。然而第一，时间是 的光芒，因而许多诗也是时代的反光：在平凡的岁 否就是刷新历史的油漆，翻开新的纪年、新的年份 月，诗则必须自己发光，以自身的价值求得人们的 是否就是全新的事物?第二，即使时间刷新了我们 认同，凝聚自身的光芒照耀时代。因为时代平凡，因 的许多记忆，但它能否马上改变诗歌的象征体系和 为被放逐到边缘的边缘，所以这是一个“非诗”的 想象方式? 年代，但是上帝与魔鬼都不管诗歌，它不再成为各 也许我们不应该期待在新的世纪、新的年份一 种势力争夺的中心，诗人也就有可能反省和回到自 觉醒来就成了新人，就读到全新的、“断代”的诗 己的位置，追求自己的理想，因此可以说非诗的年 歌。因为21世纪初的诗歌，无论从何种意义上，都是 代也正是一个从事诗歌的时代。问题是，诗歌是否 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诗歌探索的延续：仍然在城市 出自我们内心的需要?我们情怀、境界、眼力、才华， 化、世俗化的语境中走向边缘化；仍然是一种转型 以及训练和技巧，是否经得起诗歌要求的考验? 的、反省的、过渡性的写作，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仍 进入2l世纪，一些老诗人的创作已经过了鼎盛 然具有疏离“重大题材”与公共主题的倾向，以个 时期，他们的产量已经不如青壮年时代。但读公刘 人意识、感受力的解放和趣味的丰富性见长，而不 《不是没有我不愿坐的火车》、《天堂心》等遗作， 以思想的广阔、境界的深远引人注目。这是一个有 你肯定会同意这都是生命之诗，体现诗人全人格的 好诗人、好作品却缺少大诗人和伟大作品的年头。 诗。而彭燕郊的《消失》与《叫喊》，则把个人发声 这是一个平凡的年头，虽然我们生活中也出现 当成了抵抗消失的唯一方式。应该说，这些作品也 了“非典”这样相当不平凡的事件。但短暂的骚动 有很强的时代感，正如邵燕祥的《美丽城》、《网 混乱过后，市场依然繁荣，普通人的生活仍然在延 络》、《后祥林嫂时代》无论题材还是意象都有很 续，诗人也仍然像以往～样在边缘处境中挣扎。2l 强的现实感，与他杂文所体现的感时忧国精神一脉 世纪初的中国诗坛没有20世纪初的中国诗坛热闹， 相承一样。然而，人们还是能明显感受到视角的调 百年前的诗坛弥漫着“诗界革命”的火药味，而诗 整变化。大致说来，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大多数诗 歌进入2l世纪，则是运动式诗潮的隐退，沙龙式探 中的说话者，往往是直接面向时代的，而90年代以 讨对流派式集团风格的替代，个人写作对集体写作 来，则更注意感受人在时代的命运，以个人记忆、感 的疏离。上个世纪末的“民间写作”与“知识分子 受与想像同时代对话。这时候的时代，不再单纯是 写作”的争战并没有得到持续，“下半身写作”的 一个k^．追逐的太阳，而同时也是一个体验与反思 道德反叛也没有吊起多少人的胃口。诗坛似乎从来 的对象：它也不再是被文件、报纸的观念所规范的 没有像近年这样风平浪静。 时代了，而是像朱朱《车灯》所书写景物，是具体 无须讳言，近年的诗坛远没有八、九十年代热 的、片断的、分散的，需要“重新丈量”的。“生活” 闹，平庸的诗人和作品也大量存在。但平静能否等 太大，“时代”光暗明灭，不仅所见有限，无法“测 同于沉寂?平凡是否就是平庸?也许探索并没有中 知一堵墙的厚度”，而且“不完美的大脑”总被搅 万方数据 [103一部由巩丽主演、反映潘玉良生平的 电影《域魂》曾于一九九四年在中国上映。 尽管影片有些令人失望，但它仍让我们看 到，潘玉良的故事怎样在大众的想象中继 续传播着。在这韶再现抗争的女艺术家的 影片和殴jIII描写女性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