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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演员楚玲 楔子 “茜茜，”刘昕贺亲昵地叫着楚玲的小名，“你五岁才那么高一点；二十年以后也要当妈 妈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刘阿姨，您看上去还像二十年前一样年轻。”楚玲回礼。 刘昕贺自嘲地笑了笑：“光年轻没用啊。我现在几乎是人见人厌，好像谁看见我都在说： ‘她刚从牢里出来。’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对刘阿姨没什么偏见。茜茜是个好孩子，当年是， 现在也是。” 刘昕贺的话让楚玲心里一沉。她了解刘阿姨的性格：刘阿姨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如果 不是受到了特别严重的打击，是不可能表现得这么消极的。她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刘昕贺 却笑着做了一个打自己脸的动作：“我真是糊涂，竟然在你和你的宝宝面前说这些丧气的话。” 说完，她换了一个话题：“是谁这么好福气，娶了我们的茜茜呀？” “是我们仲南的一个电工，名叫祁廉，比我还小八个月呢。但是他经历的事情不少，比 我懂事多了。他刚才出去买菜了，所以现在不在家。” 刘昕贺点了点头：“你现在的身子是不能再随便走动。家务都交给他，你安心等宝宝出 生吧。” 说完，刘昕贺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只崭新的口琴：“这只口琴本来是我买来想自己 玩的，连包装袋都没拆开。既然你快生宝宝了，我就把它送给你的宝宝，当做礼物。我来你 们仲南就是来散散心，来得太匆忙，走得也急，来不及买什么像样的礼物。你可不要嫌刘阿 姨小气呀。” （一）大导演的心愿 在香港的电影导演当中，李拥月是以现代情感类影片著称的，无论票房还是口碑都显得 出类拔萃。但他对自己仍然不满意。原来，他有一个多年没能实现的心愿。 李拥月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他出生在中国大陆的北方地区，从小对历史学充满浓 厚兴趣；只可惜成年以后，没能成为历史学家，而是成为电影导演。尽管如此，他的 “历史 情结”一直没减轻，一直希望拍摄一部优秀的历史题材电影。然而在香港，拍摄地点的稀缺 是个大问题；摄影棚里搭建起来的场景更让人头疼。所以李拥月非常希望：自己能回到大陆 去实地拍摄。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还没有哪个香港导演做到过这一点。李拥月乐观地想：“我就来做 第一个吧！”于是他趁着大陆对外开放、两地文化交流日益频繁，想方设法地和大陆的相关 部门取得联系，向他们表达了回来拍电影的愿望。不久，李拥月收到了对方的回复，大意是 说他们愿意提供拍摄电影所需的帮助；但他必须先提交详细的剧情介绍，以便进一步审核。 李拥月赶紧找到擅长历史题材的编剧杨林彬，请他和自己一起编写剧情介绍。杨林彬和李拥 月历来关系融洽，于是半开玩笑地回答：“老兄，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据我所知，大陆的部 门办起事来非常苛刻。也许你辛辛苦苦地写好了，他们却不让拍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呀。” “我要是没做好，就根本不会请你来写。”李拥月一本正经地回答，“只要成功了，功劳 算你的；如果失败了，所有损失我自己来承担。你满意吗？” 杨林彬当然满意，马上和李拥月一起忙碌起来。当剧情介绍终于完成，李拥月马上把它 寄给相关部门；收到同意拍摄的回复以后，李拥月开始和杨林彬创作剧本初稿。另一方面， 他开始让助手替自己寻找合适的演员。大部分剧中人物的演员都顺利地确定下来；但有一些 1 看上去不太重要的角色，短时间内难以确定究竟让谁来演。 为此，李拥月想到一个办法：在大陆的几个城市同时寻找演员。为了寻找到最合适的演 员，李拥月特意叮嘱助手：不要仅限于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中小城市也应该去找一找。于 是，助手留意到了地图上的一座城市：仲南市，固边省的省会。 （二）茜茜中选 仲南市有一个男人名叫楚荣光。他和妻子白静瑶有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二是儿子，分别 叫楚承、楚兆；老三是女儿，大名叫楚玲，小名叫茜茜（读音和 “倩倩”相同）。 李拥月的助手来仲南市选演员时，茜茜还不到五岁。虽然家境一般，父母却发现她对小 提琴有着强烈的兴趣；于是从她三岁开始，就给她报名参加市里的小提琴培训班。在当时的 仲南市，小提琴还是非常冷门的乐器；所以不少亲友都在质疑：“让茜茜学这么冷门的东西， 有必要吗？”甚至有人提出封建社会的主流观点：“乐器是戏子才用的，是下九流，学它干 什么！” 对于亲友们的闲言碎语，楚荣光和白静瑶并没放在心上。他们坚信：既然女儿自己愿意 学，就让她学；有音乐素养的人在其他方面也不会太差。茜茜现在还在读幼儿园，时间非常 充裕；如果现在不学，将来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