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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文化研究的几点思考 方 刚 张建文 (重庆市文物考古所)(洛阳市第二文物工作队) 巴文化研究从20世纪40年代巴蜀文化的提出开始，已经历了70余年，研究工作取得了较大成 就，但也存在许多的缺憾。本文无意于对过去的研究工作做全面回顾，而是就巴文化的定义和研究 手段两个方面进行归纳，并分析以前研究工作的疏漏之处，着重从新的考古材料出发，力图破解巴 文化的面貌，恢复古史时代巴蜀和鄂西地区的时空框架，探讨巴与周围文化的关系发展渊源。 一、过去巴文化研究的分析 在卫聚贤先生提出巴蜀文化这一名称时，是指商末至战国时期的巴蜀古国文化，而当时对于巴、 蜀国的历史和族属等方面都所知甚少，因而在研究上虽有不少真知，却以推测和假说称多，随着文 献研究的深入和考古学、民族学手段的介入，巴文化的研究大大向前推动，现在所指的巴文化实际 上已经外延到巴人文化，但对于巴文化的定义，包括巴人民族构成，发展过程中巴人族群的分化、 融合的研究都还不够，仍有理解上的分歧，产生具体研究上较大的差异。因此，确定巴文化的涵盖 范围就十分有必要。 巴文化指巴族主体的文化，即从巴族主体的产生至西汉中期趋向同化之前的地方文化。这是得 到公认的说法，但“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著乎《尚书》……武王既克殷，以其宗姬封于巴， 爵之以子”…。这种先有巴师，后有巴子的说法本身就表明巴族内存在两个以上小的集团。关于巴族 的起源和构成，以前已有诸多说法，不再赘述，但无论哪种说法，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排除异说，这 实际上很可能是由于巴族是由姬姓周人、赢姓徐人及其他土著古族构成的松散联盟，才会造成迷茫 的文献记载。民族是流动的、不断融合的复合体，在发展、迁移过程中不断吸收其他文化的因素， 为我所用。巴人处于联系川西和江汉、中原的通道上，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不断受到周围文化的冲 击，必威体育精装版的考古发现证实，在峡江地区川东、鄂西文化交流远较原来想像的频繁得多，在这种背景 下决定了巴人的民族构成较多地掺杂有周围民族的成分，其文化面貌也呈现出多个文化因素在一个 单位中并存的情况，而在考古学文化上形成一种文化内存在数种外来因素特征的情况。将巴人作为 多个部族的松散复合体考虑是可行的。 关于巴文化研究的方向大致有以历史学文化为主、以民族学为主、以考古学文化为主的三个研 究方向，就巴文化的具体情况而言，前两个方向的研究者较多，成果也较多，后者资料有限，研究 还不够深入。其研究手段最初由于材料的限制，基本上靠古代文献的记载进行分析，后来又引入民 族学的研究成果。20世纪50年代以来有巴县冬笋坝和昭化宝轮院船棺葬、涪陵小田溪墓群及鄂西 一系列相当于中原夏商时期遗址等考古发现，但考古学材料的系统程度、发掘手段的科学严谨程度、 考古学文化面貌的认识等方面都存在问题，因而考古学的研究不够深入。所以目前来看主要还是依 靠文献和民族学的研究。但文献的记载和民族学的材料不能解决全部问题，而且古代文献记载有其 局限性，尤其是关于古代川东地区的一些史料中夹杂不少传说和臆断成分，去芜存菁的工作十分繁 巴文化研究的几点思考 137 重，以一些尚未得到考古学材料证实的史料来验证另一部分史料无疑是陷入了循环验证的怪圈。在 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关于巴人起源、图腾崇拜、分布地域等问题的研究，也就难以得出公认的观点。 近年来随着三峡文物抢救工作的进展，在忠县哨棚嘴、瓦渣地、中坝遗址、丰都玉溪、石地坝 遗址、涪陵镇安遗址、万州中坝子、苏和坪遗址、巫山下沱、双堰塘遗址及长阳香炉石、宜昌中堡 岛、三斗坪等处遗址的发现，为巴文化的研究工作提供了可靠的资料，在历史学、民族学研究之外， 可以也应该另辟蹊径，从考古材料出发，立足于先秦时期考古学材料中所反映出的巴文化面貌，分 析其发展迁徙、族属构成等问题，为巴文化研究的诸多假说寻找考古学上的支持。 二、考古学意义上的巴文化及其与周围文化的关系 以前的巴文化研究多集中在文献角度，巴人的考古学文化面貌还在讨论之中，至今对于各历史 时期的巴人物质文化面貌还没有系统和公认的观点。笔者将以必威体育精装版的一些遗址出土的陶器为研究素 材，根据陶器形制、层位关系，建立初步的年代序列，运用文化因素分析法探讨其文化内涵，确定 其文化性质，并与其他遗址的材料进行对比，探讨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