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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文学 形式也是内容 : 《金色笔记》释读 陈 才 宇 　　形式与内容是文学的两大基本要素 , 它 一起 , 使人很难在 日常菜谱 中找到它的位 们之间的关系是载体和被载物之间的关系 。 置 。 自从文学进入人类生活以来 , 这两个概念一 这部作品不分章节 , 由一个故事五本笔 直没有被人混淆过 , 这是因为两者的功能及 记构成 。该故事题为 《自由女性》, 主人公 界定是十分明确的。然而 , 当文学的历史进 是安娜 ·沃尔夫 。故事似乎是连贯的 , 但被 入 20 世纪时 , 却有人尝试在艺术实践中让 分割成五部分 , 每部分之 间依次插入黑 、 形式突破既定的范畴 , 发挥出更大的功能 。 红 、黄 、蓝四种笔记 , 最后两部分之间出现 这位极具创新精神的艺术家就是英国当代女 构成书名的 “金色笔记”。它的位置在四本 作家多丽丝 ·莱辛 , 那部给文学带来新气象 笔记之后 , 最后一部分 《自由女性》之前 。 的艺术 品就是 出版于 1962 年 的 《金色笔 如果我们把 《自由女性》作为经 , 黑红黄蓝 记》。 四种笔记作为纬 , 小说的结构就构成一张 单从语言上看 , 《金色笔记》似乎显得 网 , 罩在内容上 。由于结构本身具有重大意 很平淡 , 几乎读不到词藻华美 、文学味十足 义 , 直接承担了揭示主题的作用 , 小说的内 的描述 。莱辛所用的语言是日常口语 , 浅显 容已退居第二位 , 成了形式的注解和佐证 。 而明快 , 不像莎士比亚和弥尔顿 , 读上几行 形式服务于内容这个文学的基本原理在这里 就有厚重感 , 字字句句拨动人的紧张的神 被颠倒了 ! 经 , 挖掘人的理性思维的潜能 。 让我们看一下 《金色笔记》的原始面 那些嗜好阅读离奇的爱情故事或冒险故 貌 : 一部六万字左右的 《自由女性》手稿被 事的读者对 《金色笔记》的情节也一定会很 分割成五部分 , 中间插入内容庞杂的五个笔 失望 : 这部作品表面上支离破碎 , 没有连贯 记 : 黑色笔记写的是作家安娜在非洲的一些 的、完整的故事 , 激不起一口气读完它的欲 经历 , 其中许多描写涉及殖民主义和种族主 望 。有人也许还会觉得它不堪卒读 , 因为它 义问题 ; 红色笔记写安娜的政治生活 , 记录 像一个大拼盘 , 各种风味的菜肴胡乱混合在 她对斯大林主义从憧憬到幻灭的思想过程 ; ·72 · 形式也是内容 : 《金色笔记》释读 黄色笔记是安娜根据 自己的生活经历创作的 “关键”, 据我揣测 , 就是小说的宏旨。莱辛 一个爱情故事 , 题名为 《第三者的影子》; 在这里并没有标新立异 、故弄玄虚的意思 。 蓝色笔记是安娜的日记 , 记录了安娜精神危 她的艺术尝试是讲究分寸 、有理有据的 , 在 机的轨迹 , 其中相当大的篇幅是直接从 《政 实践中也是可以操作的。 治家》、《快讯》等报纸上剪下来的一些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