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深层意蕴的仪式表达.pdfVIP

维普资讯 2007年 第6期 沙洋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JournalofShayangTeachersCollege N0．62007 《水浒传》深层意蕴的仪式表达 潘万木 (荆门职业技术学院 文学院，湖北 荆门 448000) 摘 要：仪式是一种 隐喻、一种象征，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仪式蕴含着丰富的内涵和无形的力量，通过一种集体 行为把个人结合为整体。《水浒传》的深层意蕴正是在民间性的 “聚义”仪式叙事和官方性的 “忠义”仪式叙事的基础上 展现无遗的：“聚义”仪式表达的民间凝聚性追求的是物质层面的生存 ，“忠义”仪式体现的官方规制性和意义肯定追求 的是精神层面的生存，而两者的融汇使宋江及梁山泊英雄的人格理想和价值追求在政治伦理的升华中获得 了一种超越 时空的永恒存在 。 关键词 ：《水浒传》；意蕴 ；仪式；民间；官方；政治伦理 中图分类号 ：1207．4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768(2007)06—0024一o5 克莱夫 ·贝尔说 ，艺术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其实， 得知所遇骑黄牛吹铁笛的道童便是张天师且已应邀而去 仪式也是一种 “有意味的形式”。仪式不但是 “记号”，是 祈禳，于是放心的游山逛景；后看到 “伏魔之殿”非得弄个 “象征”，而且是 “一定的思想、规范和观念的一种物质的 究竟，恰有一碑背面凿 “遇洪而开”，应了太尉之姓 ，便理 体现。”[1】(’而仪式存在形态诸多差异性导致其功能特 直气壮不顾苦劝而掘开洞穴 ，一声惊天动地的响亮之后， 征的彼此不同，这种差异和不同最突出地表现在官方仪式 “只见一道黑气，从穴里滚将起来，掀塌半个殿角。那道黑 与民间仪式的意义对立之中。一切官方仪式都以一定的 气直冲上半天里，空 中散作百十道金光，望 四面八方去 意识形态利益原则为先决条件，这一先决条件使官方仪式 了。”原来 “此殿内镇锁着三十六员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 与民间仪式在任何时候都构成鲜明的分界线：民间仪式较 星 ，共是一百单八个魔君在里面。上立石碑 ，凿着龙章凤 之官方仪式更具有凝聚性、吸引力，官方仪式比民间仪式 篆天符，镇住在此。若放还他出世，必恼下方生灵。” 更具有规制功能和意义肯定功能。从此意义上我们进入 合是天灾，却由人祸引起。难怪金圣叹将第一回 “张 百回本 水《浒传》的文本解读，会发现 《水浒传》的深层意 天师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改为 “楔子”后于回前评 蕴非常巧妙地掩藏在两个 “仪式”中，一个是代表民间的 道 ：“楔子者，以物出物之谓也。以瘟疫为楔，楔出祈禳；以 “聚义”仪式，一个是代表官方的 “忠义”仪式。民间的 “聚 祈禳为楔，楔出天师；以天师为楔，楔出洪信；以洪信为楔， 义”虽处于在野地位，但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在特殊的群 楔出游山；以游山为楔，楔出开碣；以开碣为楔，楔出三十 体中，它超越了皇权、超越了官方行政权力，飞速发展并很 六天罡 、七十二地煞 ：此所谓正楔 也。” “聊H瘟‘疫大 快凝聚为一个紧密团结、风险共担、利益共沾的实体；而代 盛”，实乃天下无道、民不聊生的社会政治状况的隐喻；而 表官方的“忠义”仪式则在遵循规制、服从规制中接受招 救民于水火的张天师恰是一百单八好汉的隐喻；洪太尉遇 安、尽忠报国，使一个英雄 的集体迅疾地走向星散凋亡之 而不识，暗示朝廷蔽塞 ，不能识英雄于草莽也。正如 “引 途 ，除了获得意义肯定之外，一切都化为乌有。然而正是 首”强调：“不因此事，如何教三十六员天罡下临凡世，七 这种 “意义肯定”使官方 “忠义”仪式和民间 “聚义”仪式由 十二座地煞降在人间，哄动宋国乾坤，闹遍赵家社稷。”所 对立而融汇，在政治伦理升华 中，宋江及梁山泊英雄 的人 谓人怨而天怒 ，乱将生矣。 格理想、价值追求悲剧性地铭刻在了人们心中，于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