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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学术界对智利早期现代化的研究 曹龙兴 内容提要：智利是拉美早期现代化研究的重要案例之一，国外学者对智利早期现代 化进程中的结构性变化进行了长期探讨，并衍生出早期工业化、农业变迁、早期城市化、 政治制度变革和文化思想转变等诸多学术焦点问题。本文对国外学术界的相关研究进行 了系统梳理，旨在建构一个较为完整的学术史框架，从而为更加深入的研究和探讨做出 铺垫。 关键词：智利 早期现代化 研究综述 1870—1930 年是拉丁美洲的早期现代化阶段，其主要特征是初级产品出口带动的早期 工业化及其他领域的变化，智利是这一历史进程的重要参与者。1879—1884 年的太平洋战 争之后，智利兼并了阿塔卡马沙漠的硝石产区，并征服了南方的阿劳卡尼亚农业区。新增领 土的资源开发启动了一个长达半个世纪的经济增长周期，进而推动了智利由传统社会向现代 社会的初步转变，是为智利早期现代化时期 （1879—1932）。 智利在拉美早期现代化研究中具有典型意义，主要表现为：（1）拉美早期现代化的主要 动力是初级产品出口，并形成了温带农产品、热带农产品和矿产品三类出口国家。智利是矿 产品出口国家的代表，其早期现代化高度依赖硝石经济，有“硝石时代”之称；（2 ）拉美早 期现代化的主要特征为早期工业化，智利早期工业化的发展程度较高，不仅初步建立了现代 制造业部门，而且出现了推动工业化的社会组织、有利于工业化的关税和货币政策；（3 ）拉 美早期现代化的深层次变化体现在社会结构、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等领域，智利在这些方面 的变化都比较突出，如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崛起、社会立法和宪政改革、现代教育的普及 和大众文化的兴起等等。 国外学者着重探讨智利早期现代化进程中的结构性变化，并由此衍生出早期工业化、农 业变迁、早期城市化、政治制度变革和文化思想转变等一系列学术焦点问题。本文系统梳理 国外学术界对智利早期现代化的研究，旨在建构一个较为完整的学术史框架，从而为该领域 的深入研究提供学术背景的铺垫。 一 早期工业化 智利早期工业化问题主要包括其起点、动力和评价等内容，是智利早期现代化研究中 最受关注的领域，也因理论方法的差异而产生诸多学术争论。 智利早期工业化的起点：主要包括大萧条、一战、太平洋战争和 19 世纪 60 年代等学 说。结构主义和依附论学者将大萧条视为拉美工业化的起点，强调1930 年前的拉美国家不 存在工业化的两个必要条件，即工业与出口部门相分离、国家保护和扶持民族工业。具体到 智利案例，结构主义学者阿尼瓦尔·平托·圣克鲁斯认为，1930 年前的智利制造业弱小且 缺乏活力，政府在保护工业方面鲜有建树，真正的工业发展要迟至大萧条之后。① 依附论 学者费尔南多·恩里克·卡多佐和恩佐·法勒托提出，智利的硝石产业是飞地经济，1929 年的硝石危机迫使政府采取发展工业的举措，如外汇管制迫使进口部门将资金转向国内投 ① 阿尼瓦尔·平托·圣克鲁斯：《智利：一个失败发展的案例》（Aníbal Pinto Santa Cruz, Chile: un caso de desarrollo frustrado ），智利圣地亚哥：大学出版社1959 年版，第49 页。 1 ① 资，并由此建立起替代进口品的本国工业部门。 随着研究的深入，学术界逐渐将智利工 业化的起点上溯到 19 世纪。早在 1948 年，J. 弗雷德·里庇和杰克·法伊弗就撰文介绍了 19 世纪的智利制造业，但并未涉及工业化起点的理论问题。② 此后，里卡多·拉戈斯·埃 斯科瓦尔也对19 世纪的智利工业进行了关注，③ 奥斯卡·G. 穆尼奥斯则将智利工业发展的 起点前推至第一次世界大战。④ 亨利·W. 基尔希认可 19 世纪中期智利就已存在工厂的事 实，但他强调，工业化是一个持续的历史进程，而在智利开启这一进程的是 1879—1884 年 的太平洋战争。⑤ 太平洋战争起源说的影响很大，但也遭到了一些学者的质疑。路易斯·奥 尔特加·马丁内斯开创了19 世纪60 年代起源说，他提出，在19 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