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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三大生肖

请按爪印确认屠城

收到“生肖强制绑定通知”时，我嗤之以鼻。

直到街上有人因“未佩戴生肖标志”被当街射杀。

他们说这是为了净化基因——龙族傲慢，蛇类阴险，鼠辈贪婪。

我偷偷藏起外婆的蛇形玉佩，在监控盲区教孩子们认全十二生肖。

今夜，我的课程被红外线瞄准器锁定：“检测到禁忌知识传播。”

那份所谓的《生肖属性强制绑定与标识佩戴通告》，是和周三的超市促销广告、宽带续费提醒费提醒一起，塞进我家那个锈迹斑斑的旧报箱的。我当时正揉着惺忪睡眼下楼取牛奶，指尖触到那异常挺括光滑的纸张质感，抽出来瞥了一眼。

“嗤。”一声轻蔑的气音从鼻腔里溜出来。

白纸黑字，措辞冰冷强硬，要求所有公民依据基因溯源判定自身所属生肖，并按规定佩戴统一制式的生肖标志。“龙、蛇、鼠三属相，需额外佩戴高辨识度警示标识，以便社会管理与基因净化。”末尾盖着那个新成立的、“全球生物秩序重整委员会”的鲜红大印，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

基因净化？社会管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把那张废纸随手团了团，精准，精准地投进五米开外的垃圾桶，和那些“一夜暴富”、“重振雄风”的小广告作伴去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封建迷信加上种族歧视的混合怪胎？我只当是哪个邪教组织或者疯子科学家的行为艺术，过不了几天就会和所有互联网热点一样，悄无声息地沉没在信息的信息的汪洋里。

然而，我错了。错得离谱。

恐慌是以一种缓慢而坚硬的姿态渗透进日常生活的。先是新闻里开始里开始出现模棱两可的报道，提及“优化人口结构”、“提升社会效率”的必要性。接着，网络上的某些讨论区悄然消失，关键词有哪些信誉好的足球投注网站返回的结果是一片空白。然后，街上零星出现了出现了佩戴着金属徽章的人，大多是温驯的兔、勤恳的牛、忠诚的狗。他们步履匆匆，目光低垂，尽量避免与旁人有视线接触。

真正让我血液冻结的，是那个傍晚。

我刚下班，挤在沉闷的地铁车厢里，渴望呼吸一口室外空气。走出站口，斜对面是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明亮的灯光倾泻出来。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跑出来，手里似乎攥着一袋面包袋面包。他太慌张了，衣领敞开着，上面空空如也——没有徽章。

几乎是同时，街角阴影里幽灵般滑出两个身着黑色制服、头戴全覆盖头盔的身影，动作迅捷得像扑食的猎豹。没有警告，没有问询。其中一人抬起手臂，手中，手中那把造型奇特的枪械前端亮起一个红点，稳稳落在灰夹克男人的额头正中。

“噗——”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闷响。不像电影里的枪声，更像是一块湿泥巴摔在地上。

男人的动作瞬间定格，奔跑的姿态僵硬地凝固，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额头上是一个细小的、焦黑的孔洞，没有血流如注，只有一丝青烟袅袅升起。他手里的面包滚落在地，包装袋破裂，白色的白色的吐司片散开，沾上了尘土。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随后，周围的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一阵压抑的低呼，又迅速死寂下去。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前，那里，那里要么别着徽章，要么空空荡荡但心怀侥幸。人们加快脚步，低着头，从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旁绕行，仿佛那只是一滩不小心泼洒的污水，污水，避之唯恐不及。

我站在原地，双腿像是灌了水泥。胃里一阵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发紧。那双黑色战术靴冷漠地从尸体旁迈过，其中一个头盔侧转，冰冷的目镜扫过人群。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盯上了，遍体生寒。

他们说的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龙，象征至高无上，此刻却被定义为“傲慢”，是需要被打压和剔除的劣根性。蛇，代表智慧与隐秘，如今是“阴险”的代名词，潜藏在暗处的毒瘤。鼠，机敏应变，生命力顽强，却成了“贪婪”窃贼的化身，必须彻底清理。官方宣传机器开足马力足马力，日复一日地用精心剪辑的画面、煽动性的言论，将这三种生肖钉在耻辱在耻辱柱上，将所有的社会问题、资源困境，都简单粗暴地归咎于它们的存在。

“净化”，多么冠冕堂皇又毛骨悚然的词。

回到家，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铁门缓缓滑坐在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就在这时，我的手指无意中触到了脖颈间一个冰凉硬物。

是外婆留给我的那块玉佩。

一块羊脂白玉，雕成一条盘绕的蛇。蛇身线条流畅圆润，蛇首微昂，眼神温和，带着一种古老的灵性。外婆是属蛇的，她常说蛇是保家仙，通灵，智慧，能辟邪。这块玉她戴了一辈子，临终前颤巍巍地挂到我的脖子上，叮嘱我一定要收好。

我以前只当是个念想，从未多想。可现在……如果按照那该死的通告，我这属于……

我猛地想把玉佩扯下来，链子却勾住了头发，扯得头皮生疼。最终，我还是没有摘下它，只是将它小心翼翼地塞进衣服最里层，贴肉藏着。皮肤接触到那片刻的冰凉，奇异般地，竟让狂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这不仅是外婆的遗物，更是一个秘密，一个反抗，一个在那套冰冷规则之外，真实存在过的、温暖的证明。

我不能让它被发现。

日子在一种高度紧张的压抑中度过。城市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