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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偷的生肖

判官说它才是贼

十二生肖年度品行评鉴会上，

老鼠被指控偷走了所有人的时间与机遇，

但它当庭反咬一口：“我不过是遵循了人类的潜规则——

谁不是一边咒骂着小偷，一边把自己孩子塞进‘后门’？”

陪审团成员纷纷低头查看自己手中的特权通行证。

子丑交替的钟声还在天地间嗡鸣未散，虚空中那座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岁序法庭”便悄然开启了门扉。此地无砖无瓦，由流转的光阴与因果线交织而成，悬浮在旧岁与新年的裂隙之间。今日，是十二生肖年度品行评鉴会的开庭日，气氛却气氛却比以往任何一届都要凝滞、紧绷。

旁听席上空空荡荡，并无生灵列坐，只有无数道来自人间若有若无的视线汇聚于此，带着审视与评判。审判台高耸，上方端坐着三位面容模糊不清的法官，他们身上分别散发着散发着“往昔”、“当下”与“未来”的气息。台下，呈半圆形排列着十二把形态各异的座椅，对应着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此刻，这些座椅上的身影大多神色肃神色肃穆，或是不安地调整着姿态。

空气粘稠得如同胶如同胶冻，每一次呼吸都需耗费气力。唯独那把属于“子鼠”的座椅上，空空如也。缺席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肃静！”代表“当下”的法官敲法官敲响了法槌，那声音并非木石撞击，而是时光流过指缝的清冷回响。“带被告，子鼠。”

光影扭曲，法庭正中央的地面升起一座孤零零的木质被告栏。一道灰影闪过，子鼠已立于其中。它身形算不上魁梧，甚至，甚至有些精干，一身皮毛油光水滑，尖吻旁的须髯微微颤动，一双豆粒似的眼睛滴溜溜转着，里面没有惶恐，反倒闪烁着一丝近乎狡黠的镇定。它甚至还伸出小爪，慢条斯理地掸了掸前襟并不存在的灰尘。

原告席上，戌狗率先发难。他胸膛起伏，怒目圆睁，指着子鼠的手因激动而微微发抖：“法官大人！诸位同僚！我要控告子鼠！它利用排位之便，行苟且之事且之事，窃取了我等最宝贵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痛：“诸位不妨回想，每逢关键时刻，无论是升迁考核，还是重要竞逐，是否总觉力有不逮，仿佛总差那么一口气？机会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如镜花水月般凭空消散？还有我们的精力，为何流逝得如此得如此之快？这一切的根源，”他猛地提高音量，声震屋瓦，“就是它！是这个惯偷，用它与生俱来的‘窃取’权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蚕食鲸吞了本属于我们的时间碎片与命运契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虽早有猜测，但由素来耿直、信誉卓著的戌狗当庭指控，分量自是不同。座椅上，不少，不少身影微微颔首，面露戚戚之色。丑牛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那是常年耕耘却收获寥寥的倦怠；午马的鬃毛似乎都黯淡了几分，忆起几次功败垂成的冲刺；就连一向清冷的卯兔，长耳也耷拉下来，想起了那些莫名错失的安稳巢穴。

子鼠却嗤笑一声，那笑声尖锐，划破了沉重的气氛。“呵，好大一顶帽子。”它歪着头，看向戌狗，“狗，“狗兄，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偷了时间了时间，拿了机遇，证据呢？难不成你还能把看不见看不见摸不着的‘时间’掏出来，放在秤上称一称，告诉大家少了三两五钱？”

戌狗一时语塞，脸色涨红：“这……这等无形之物，如何具象取证？但其影响，我等皆有切肤之痛！”

“切肤之痛？”子鼠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讽，“我看你是自己跑不快，怪路不平罢了。”

“你！”戌狗气得几乎要扑过去，被身旁的辰龙用尾巴轻轻拦住。

这时，寅虎站了起来。他威仪天生，低沉的虎啸自带压迫感：“子鼠，休得狡辩。世间规则，运行有序。你当年凭借伎俩，位列十二地支之首，已是侥幸。若再不安分守己，反而滥用位格，扰乱秩序，窃取众生福祉，便是罪加一等！一等！此等行径，与小偷何异？！”最后四字，如同雷霆，在法庭在法庭中炸响。

“小偷？”子鼠重复着这个词，非但没有惧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像是在品味着什么极有趣的事情。它环视着那一张张或愤怒、或鄙夷、或冷漠的面孔，目光最终落在了高高在上的法官们身上。

“法官大人，既然提到了‘小偷’，又提到了‘秩序’，那我倒想问问，”它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钻进每个聆听者的耳朵，“究竟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偷’？”

它不再看戌狗和寅虎，而是转向了那沉默的大多数——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亥猪。

“说我偷了点时间，拿了些机会……不错，或许是吧。”它竟轻描淡写地承认了，引得一片哗然。但它随即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而刻薄：

“但我不过是遵循了一套早已写好、并且被你们，以及在你们背后，那些塑造了我们、定义了我们，并将我们推上这神坛的人类，所默许、所践行、甚至孜孜以求的‘潜规则’！”

它伸出一根细小的爪子，逐一指向它们，每一个动作都像一个无声的控诉：

“看看你们自己吧！盘踞在高位的龙君，你的子孙遨游九天，行云布雨，可曾有一滴甘霖，是无缘无故落在贫瘠之地？你那龙宫宝库，又是为谁家子弟敞开大门？！”

辰龙周身云雾微微一滞，金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潜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