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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票的历史

一张车票的千年流转

公元10世纪汴京书生发明首张纸质“车票”，

竟意外获得穿越时空的神奇能力，

目睹岳飞被害前夜、慈禧西逃等历史现场，

最终在抗日战场用尽最后一次机会，

将关键情报送回现代军方。

墨汁在砚台里早已干涸，凝成一块龟裂的黑冰。赵清远枯坐在书斋窗下，窗外是汴京腊月铅灰色的天，几只寒鸦聒噪着掠过光秃秃的槐树枝桠。案头摊着他呕心沥血月余写就的《漕运策论》，纸》，纸页边缘已被他的指温摩挲得起了毛起了毛边。这是他献给新任转运使的晋身之阶，指望着能凭此谋个幕僚的差事，稍稍缓解家徒四壁的窘困。

可三日前的消息如冷水泼面——那位大人看了几眼，只批了句“迂阔之谈”，便弃若敝履。

胸口一阵熟悉的憋闷袭来，他猛地咳起来，撕心裂肺，好半晌才平复，掌心里却多了一抹刺目的猩红。他盯着那血迹，眼神空洞。这孱弱的身子骨，这“百无一用无一用是书生”的嘲弄，难道就是他赵清远的命？

视线茫然扫过凌乱的桌案，落在一张裁剪不甚齐整的桑皮纸上。那是昨日他去城西拜访一位致仕老吏时，对方谈及如今官府文书传递之弊，他随手记下的几张札记之一。上面是他为设想中的“高效驿传系统”草拟的一种凭信样式——持此凭信者，可在指定驿路，乘指定驿马或舟车，限期内抵达指定地点。旁边还依着官文书的格式，预留了填写年月、起止地点、持有人信息的空处，甚至异想天开地画了个小小的花押位置，聊作防伪之用。

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涂鸦，比那《漕运策论》更显“迂阔”。

绝望与一种破罐破摔的冲动交织着涌上心头。他提起那支秃笔，蘸了点清水化开残墨，在那桑皮纸凭信的空白处，用力写下两行字：

“凭此票，愿离此困顿境。”

“抵彼…光明前程。”

写完，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前程？何处还有前程？气血又是一阵翻涌，喉头腥甜，一滴殷红的血恰好从他唇角滴落，“落，“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印在那墨书的“程”字末尾，像一枚天然生成的朱砂戳记。

也就在这一刹那，书斋内光线陡然一暗，仿佛被仿佛被无形的巨口吞噬了所有天光。紧接着，那张沾染了血渍的桑皮纸凭空悬浮而起，散发出微弱而持续的莹莹白光，上面的墨字与血痕如同活了过来，微微扭动。一股巨大的、完全无法抗拒的吸力自那光芒中心传来，赵清远只觉自己如同一片羽毛被卷入狂风，身不由己地投向那片白光，意识瞬间模糊。

冰冷，刺骨的冰冷，还夹杂着一股浓重的、属于河流与水草的腥湿气。

赵清远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眩晕让他几乎呕吐。他发现自己蜷缩在一条狭窄的船舱底部，身下是潮湿冰冷的木板，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桐油、汗臭和隐约的尿臊味。耳边是木桨划动水流那单调而压抑的“欸乃”声，以及，以及船体不堪重负的轻微呻吟。

这是哪里？幻觉吗？

他挣扎着想坐起身，手脚却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借着从舱板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得可怜的天光，他看清了周遭——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大多是男子，衣衫褴褛，面容枯槁，有的靠着舱壁昏睡，有的睁着空洞的眼睛发呆，更多人则和他一样，蜷缩在有限的空间里，像一堆等待处理的货物。他们身上大多带着刑具，脚镣手铐，稍一动弹便是金属碰撞的沉闷声响。

囚犯？！押解囚犯的船？！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想开口询问，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去摸怀中，除了那身单薄的旧儒衫，空空如也。只有胸前贴身的内袋里，似乎有一小块硬物。

是那张桑那张桑皮纸！

他颤抖着手将它掏出来。依旧是那张他亲手涂鸦的“车票”，只是此刻，它正散发着唯有他能清晰感知的、微弱的温热，表面的莹白光芒已经隐去，但墨迹和那点血痕，似乎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更奇异的是，在原本他写下“愿离此困顿境”的位置旁，浮现出几个细小的、绝非他笔迹的朱红色篆字：

“临安府，大理寺狱水路，押解舟次。”

临安府？南宋都城？大理寺狱？！

赵清远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他是北宋子民，虽偏居一隅，却也知南渡之后，朝廷已迁至临安。自己怎会一瞬间就从汴京的书斋，到了这南方的囚船之上？是那张纸…是那滴血…是那句妄语…

“嘿，新来的书生？”旁边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赵清远悚然回头，见一个满脸虬髯、眼角带疤的汉子正打量着他，目光在他手中的桑皮纸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到他脸上，“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咱这些糙汉。犯了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赵清远声音发颤，“我不是囚犯…”

“上了这条船的，谁都说自己冤枉。”虬髯汉子嗤笑一声，挪开了目光，不再理他。

赵清远紧紧攥着那张变得滚烫的桑皮纸，心脏狂跳。他强迫自己冷静，仔细回想昏迷前的一切。写字…滴血…白光…难道是这张无意中制造的“车票”，回应了他逃离困顿的愿望，将他送到了这更为不堪的绝境？

他尝试着集中意念，默想着“回去”，回到汴京的书斋。然而，桑皮纸只是热度略增，那几个朱红小字闪烁了一下，并未有其他变化。他又试了几次，依旧如此。

看来，这“车票”并非随心所欲的法宝。它将他带来此地，必有缘由，或者…时限？

船只不知行了多久，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