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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２年第５期Ｎｏ.５，２０２２

（总第５０３期）ＧｅｎｅｒａｌＮｏ.５０３

绿色金融促进了中国出口贸易发展吗？

金祥义张文菲施炳展

（兰州大学经济学院，甘肃兰州７３００００；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天津３０００７１）

摘要：金融发展如何影响国际贸易增长一直是贸易领域的重要研究话题。本文以原中国银

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２０１２年对外公布的《绿色信贷指引》政策为准自然实验，采用双重差分法对

绿色金融与中国出口贸易发展之间的因果关系进行识别。研究显示，绿色金融能够显著促进中国

出口贸易发展，改善出口贸易的集约边际和扩展边际，优化出口贸易的量价结构；绿色金融带来的

出口促进作用，就不同的样本分类存在异质性。渠道研究发现，绿色金融能够通过缓解出口方面

临的融资约束水平，进而对出口贸易产生积极作用。稳健性检验表明，在考虑双重差分法设定条

件、安慰剂检验、极端值影响、零贸易问题等后，绿色金融对出口贸易的积极作用依然成立。本文

研究证实了绿色金融是影响中国出口增长的重要因素，绿色金融政策能够带来生态环境改善和出

口贸易发展的双赢局面，这为中国近年来大力推进绿色金融体系构建提供了来自现实层面的有效

证据。

关键词：绿色金融；出口贸易；绿色信贷指引；融资约束；双重差分法

ＪＥＬ分类号：Ｆ１８，Ｇ３２，Ｑ５６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７２４６（２０２２）０５－００３８－１９

一、引言

过去几十年，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造成了环境资源的恶化，生态环境破坏引发的

经济发展约束日趋明显，其中一个重要的表现是，中国温室气体的排放总量一直稳居世界

前列（Ｓｏｌａｙｍａｎｉ，２０１９）。中国经验表明，若忽视生态环境保护而一味追求经济的发展速

度，将造成生态环境恢复的长期成本大于当下经济增长的短期利益，最终将导致粗放式的

收稿日期：２０２１－０２－０２

作者简介：金祥义，经济学博士，副教授，兰州大学经济学院，Ｅ⁃ｍａｉｌ：ｎｋｊｉｎｘｙ＠１６３.ｃｏｍ.

张文菲（通讯作者），经济学博士，讲师，兰州大学经济学院，Ｅ⁃ｍａｉｌ：ｚｗｆ＠ｌｚｕ.ｅｄｕ.ｃｎ.

施炳展，经济学博士，教授，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国际经济研究所，Ｅ⁃ｍａｉｌ：ｓｔｏｎｅｎｋ＠１６３.ｃｏｍ.

∗本文感谢甘肃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２０２１ＹＢ００８）、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

（２０＆ＺＤ０６９）、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的资助。感谢匿名审稿人的宝贵意见，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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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发展模式难以为继。近年来，中国政府部门一直强调生态环境对社会经济可持续发

展的重要性，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指出“着力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的经济发

展理念，申明了绿色发展是实施可持续发展的重要策略；十九届五中全会给出了“加快推

动绿色低碳发展，持续改善环境质量”的发展方向；“十四五”规划也将“推动绿色发展，促

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为我国未来经济发展的关键目标。尽管如此，中国生态经济建

设与其他国家相比，仍处于较为靠后的位置，环境资源保护和绿色经济发展方面的工作依

旧任重道远。

为了贯彻落实绿色发展的重要精神，引导企业减少环境污染的生产行为，推动污染行

业转型升级，促进污染行业的结构优化，原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在２０１２年对外发

布了《绿色信贷指引》政策，明确了商业银行进行绿色信贷的基本原则，正式强调了绿色

金融发展的重要性，要求商业银行向不同企业提供差异化的绿色金融服务，意图通过对企

业信贷融资的差别对待，倒逼产业结构改革，进而实现绿色经济的发展模式（Ｈｕｅｔａｌ.，

２０２０）。一个值得注意的举动是，中国在２０１６年首次将绿色金融这一理念纳入到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