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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书法四大家[试论晚明书法幅式与其建筑的关系]

在明代以前，书法幅式的样式主要有手卷和尺牍，也有团扇、条

幅等的出现，经过明代的发展，书法作品中长条巨幅大量出现，这种

幅式的出现既受绘画陈列方式的影响，也有书法绘画之间关系的反思；

既有造纸技术的进步，又与当时建筑风格及内部装饰的方式有关，还

受建筑布局和江南私家园林建造的影响。书法艺术丰富了建筑内外的

装饰效果，建筑则为书法幅式提供了物质载体。

一、晚明书法幅式的主要模式与建筑的关系

中国的书法在明代以前的作用主要是记事，当它发展到明晚期时，

随着长条巨幅的大量出现和悬壁书的运用使书法作品在使用功能的

基础上衍生出了装饰的功能。

书法作品写在墙壁上，汉代已出现。西晋的卫恒在《四体书势》

中记载了汉灵帝时的书法家师宜官,或“时不持钱诣酒家饮,因书其壁,

顾观者以酬酒直,计钱足而灭之。”到了唐代,张旭兴来洒素“壁,挥洒如

流星”怀素,粉“壁长廊数十间,兴来小豁胸中气。”《水浒传》中也描述

了宋江浔阳楼题反诗,清代敦敏赠曹雪芹诗中有寻诗人去留僧“壁”句，

这些记载，说明了大尺幅的字体写在墙壁上已经很普遍。

由于尺幅和字体的增大，尺牍简扎中微妙而精致的用笔方法，在

尺幅扩大中有所减少。原本是几个微妙的动作在一瞬间结合而形成的

技法表现与书法笔意，放在大的尺幅上以后，便被分解为几个动作，

丰富的形式被分解后变得简单了。绘画上的笔墨趣味引入书法后，致

使书法的墨法与绘画的墨法靠近，丰富了视觉冲击的层次感，于是造

成了明代的书法笔法不精、点画不清而姿态跃出的局面。为了解决这

种矛盾，晚明的一些书法家作出了很多的探索，像徐渭、董其昌、王

铎等。特别是王铎在大幅作品的探索上做了许多努力，并已经认识到

大幅作品与用笔空乏间的矛盾，至王铎尤其注重用笔与用墨的关系处

理，他的大幅作品已较成功的解决了怎样耐看的问题。同样需要强调

的是明代大幅作品的大量出现，从另一个角度增加了书法形式美的内

涵，并在前人的基础上有所创造。将书法从捧在手上“”展玩的欣赏变

为挂在墙上“”的欣赏，这一过程主要完成于明代。

据史书记载晚明的一些书法作品的尺幅增大至丈二巨幅，而且还

能悬于墙壁之上，这种尺度的变化是与当时的建筑高度有很大关系的。

早在《明史・舆服志》中就有这样的记载：洪武二十六年的百官第宅

制度:“公侯,前厅七间、两厦,九架。中堂七间,九架。后堂七间,七架。……

梁、栋、斗拱、檐桷彩绘饰……一品、二品厅堂五间,九架,……梁、栋、

斗拱、檐桷青碧绘饰……三品至五品厅堂五间,七架,……梁、栋、斗拱、

檐桷青碧绘饰……六品至九品厅堂五间,九架,……梁”这些从侧面反映了

明代晚期的建筑是宏伟而高大的，并且它的布局和空间上都为书法提

供了很大的展示空间。

在空间序列和总体权衡上，明代的建筑师以中轴线为基点的。随

着轴线作用不断加强，建筑空间的序列变化更加丰富，这与书法幅式

的变化是相符合的。

二、建筑对书法幅式的影响

1.建筑是长条巨幅的物质载体。有了高大的建筑、宽阔的墙体，

才使巨幅的书法作品得以运用、悬挂，才能在空旷的视野中寻找新的

视点，才能探求书法线条的张力和章法的构成形式。建筑作为书法作

品呈现的物质载体，给书法作品的展示提供了空间，而书法作品的展

示又丰富了建筑本身的趣味性和装饰美感，它们之间是一种相互影响、

相互平衡的关系。

2.室内装饰的需要。从书法艺术的发展本身来说，明代晚期浪漫

书风的形成与书法幅式的变化、刻贴的繁多、生活环境的变化、居室

的装饰是分不开的。

明朝初期以来，书法成了雅玩对象，室内装饰的变化使条屏、中

堂、楹联等书法形式得到了充分的发展，书法作品的形式也由过去的

信札、手卷等展卷式转变为长条的悬挂式。由于这中形式的出现，长

幅立轴以及长篇巨幅，被作为装点厅堂的形式而大量出现，成为明代

厅堂装饰中不可缺少的元素。这种应用的需要和观赏方式的转变，带

来了艺术效果的转变，促使书法家在创作上更注重整体的宏大效果，

不再囿于一点一画。大幅形式也为书法家纵情挥洒、着眼于大效果提

供了便利条件，于是长幅大条的行草书形式在明代崛起。

3.园林造景中书法的引入及影响。江南私家园林的造景中，有大

量的题记、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