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发展改善了城市空气质量吗基于国家级大数据综合试验区的准自然实验.pdf

广东财经大学学报２０２２年第１期（总第１８０期）经济理论与探索

数字经济发展改善了城市空气质量吗

———基于国家级大数据综合试验区的准自然实验

郭炳南，王宇，张浩

（江苏科技大学人文社科学院，江苏镇江２１２００３）

摘要：建设数字中国与实现绿水青山都是推动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举措。利用

２００５—２０１９年中国２８３个城市的面板数据，在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理论的框架下，基于国家级大数据综合试

验区这一准自然实验，运用多期ＤＩＤ和ＰＳＭ⁃ＤＩＤ方法，评估以数据要素为核心的数字经济发展对城市空气

质量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数字经济发展对城市空气质量的改善作用显著，且减排效应呈厚积薄发的特

征；异质性研究表明，数字经济对秦岭—淮河一线以北的城市空气质量具有更强的影响效应，且在较大规

模、高互联网发展水平以及低财政支出水平的城市其减排效应更加明显；机制检验表明，数字经济通过推动

产业升级、促进技术创新以及优化资源配置改善了城市空气质量；进一步研究表明，数字经济的发展不仅推

动了本地空气质量的改善，而且对降低相邻城市的空气污染也具有激励作用。因此，要进一步推动大数据

试验区建设，提升该政策战略执行的包容性和灵活度，同时完善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以充分发挥数字经济对

城市空气质量的改善作用。

关键词：数字经济；城市环境；空气质量；大数据；国家级大数据综合试验区；空间溢出效应；高质

量发展

中图分类号：Ｆ０６２．２；Ｆ０６１．３文献标志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２５０６（２０２２）０１⁃００５８⁃１７

一、研究背景、文献评述与问题提出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但与此同时，以高能耗和高排放为代价的

发展模式也给中国的环境治理带来了严峻挑战。《２０２０中国生态环境状况公报》指出，全国３３７个地

级及以上城市中，仍然有４０.１％的城市环境空气质量超标。为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改善城市空气污

染，自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即被放在突出地位；“十四五”规划纲要更进一步明确提出，要建

立健全环境治理体系，精准、科学、依法、系统治污，协同推进减污降碳，不断改善空气和水环境质量。

生态环境问题本质上可以归结为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问题，而数字经济是新时代推动经济结构优化

■收稿日期：２０２１⁃１０⁃１６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２０ＢＪＬ０４０）

■作者简介：郭炳南（１９８０⁃），男，江西万安人，江苏科技大学人文社科学院副教授，博士；王宇（１９９７⁃），男，河南南阳人，江苏科技大学人文社科学院研究

生；张浩（１９７４⁃），男，安徽萧县人，江苏科技大学人文社科学院教授，博士。

５８

郭炳南，王宇，张浩数字经济发展改善了城市空气质量吗

———基于国家级大数据综合试验区的准自然实验

升级、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

（２０２１年）》，我国数字经济在ＧＤＰ中所占的比重超过三分之一。那么，数字经济发展与中国城市空

气质量之间有着怎样的逻辑关联？若数字经济确实可以改善空气污染，那其中的影响机制又是什么？

以数据要素为核心的数字经济能否通过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和动力变革，以改变传统的生产方式

和消费方式进而降低空气污染？若数字经济发展与中国城市的空气质量之间有着内在的联系，则探

讨数字经济的环境福利效应，不仅有利于更好地推动数字经济发展，对深入研究环境治理方法和制定

相关的环境政策，也同样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于环境污染的影响因素，早期主要从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出发进行研究。如Ｇｒｏｓｓ⁃

［１］

ｍａｎ和Ｋｒｕｅｇｅｒ（１９９５）的研究发现污染水平与人均收入之间存在倒Ｕ型关系，提出了著名的环境库

兹涅茨曲线理论（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ＫｕｚｎｅｔｓＣｕｒｖｅ，ＥＫＣ）。但也有学者认为环境污染与经济增长存在显

著的Ｕ形曲线关系（Ｓｍｕｌｄｅｒｓ等，２０１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