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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知识产权国际保护限制——以艾滋病药品专利保护争议为例

近些来，随着艾滋病等传染病迅速蔓延，公共健康面临着前所未有挑战。健康权作为一项基本人权和社会发展核心目标之一，得到了人们空前重视和关注。而包括药品专利权在内知识产权，又与健康权发生了剧烈碰撞，从而出现了种种现实冲突以至引起国际争端。健康权与知识产权两大权利在现实中如何兼容？知识产权保护价值和目标应该如何定位？本文以艾滋病药品专利保护争议为例，从传统法哲学和法经济学视角分析论证知识产权国际保护限制问题。

一、权利冲突现实阐述——以艾滋病为例

全球公共健康危机已经日益成为人们关注焦点。根据世界卫生组织报道，全球每有1700万人死于传染病，其中90%以上发生在发展中国家，主要致死性疾病包括艾滋病、疟疾和结核病。截止至2002，中国HIV感染者人数已达到85万，其中AIDS患者约20万。按照目前发展趋势，如果还不能形成有效防治途径话，则到2010，中国HIV感染者人数将可能达到或超过1000万。一组组触目惊心数字凸显了公共健康危机紧迫，如何应对和解决成为世界各国当务之急。一方面，AIDS等传染病正在迅猛蔓延，成为狙击当地群众头号杀手；另一方面，相应治疗药品价格也确实高得惊人，发展中国家人民根本无法获得有效廉价治疗药品。例如艾滋病，一名AIDS患者用一套鸡尾酒疗法（tripletherapy）费用一是将近10000－15000美元。如此高昂价格势必造成广大贫穷国家AIDS患者只能望药兴叹。

药品价格居高不下与药品受到专利权保护密切相关。《与贸易有关知识产权协议》（以下简称TRIPS协议）对药品及其生产方法均实施专利保护，其目和初衷在于鼓励发明创造，激发人们开发新药热情。因为新药研发必须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可谓成本高、周期长、风险大。如果没有专利制度保护，耗费了巨大成本研制出来新药就很容易被他人仿制，这样发明人可能连成本都难以收回。而专利制度赋予新药研发者一定时期市场独占权，使其凭借此种合法垄断地位收回成本并可获得丰厚回报，从而继续投入到新研发活动中去。但是，专利保护独占结果必然导致垄断利润产生，从而造成专利药品价格大幅度上扬。

一面是饱受疾病摧残、生命垂危病人，一面是受到专利保护而高不可及专利药品，这就像是两条无法相交平行线，彰显出生命健康权与药品专利权之间强大反差和巨大张力，也折射出个人利益与公共利益，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矛盾与冲突。其中以“跨国医药公司与南非药品专利权争端”最为典型。南非是世界上HIV感染率最高国家，由于艾滋病已在南非肆虐多，致使成千上万南非人感染HIV而死亡。而几乎所有艾滋病治疗药品均处于专利保护之下，且其价格是通用药品4－12倍。为了降低药品价格，1997南非政府通过了《药品及相关物品控制修正案（MedicinesandRelatedSubstancesControlAmendmentAct）》。根据该修正案，南非政府在紧急状态下，可以未经专利权所有者允许，生产其专利药品，并且可以使用平行进口以从其他国家获得更廉价药品。这是南非政府为降低药品价格，从而便利地获得必需药品以降低艾滋病、疟疾、结核病和其他传染性疾病发病率所采取必要措施。然而，在南非颁布该修正案后不久，美国就将南非列入其“特别301条款”观察名单，并威胁如果南非不对之进行修订，美国将对其实施贸易制裁。19982月，南非医药生产者协会和39个跨国医药公司对南非政府提起诉讼，诉称该修正案第15条C款违反了TRIPS协议和南非宪法。

二、连本溯源——TRIPS协议

透过上述案例，我们可以看到在药品专利权问题上强大反差。现实冲突让人们纷纷把目光聚焦到WTO建立、TRIPS协议生效以及由此带来知识产权制度全球化。

TRIPS协议是带着发达国家使命诞生，它是由美国等发达国家在强烈利益驱动下制定。发达国家充分利用其主宰世界贸易力量，迫使发展中国家必须接受充分有效保护发达国家知识产权协议。与贸易有关知识产权协议和货物贸易、服务贸易众多协议连在一起构成一揽子协议，也就是要么统统达成协议，要么一个协议也不签订。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在涉及单个问题国际谈判中比较容易采取坚持其立场作法，然而，在关贸总协定一揽子谈判中，由于发展中国家考虑到货物贸易是其主要利益所在，因而从其总体利益出发，只能权衡利弊而被迫接受发达国家强加其身高水平、高标准知识产权协议。TRIPS协议以其保护范围最广、保护水平最高和严格程序规定把知识产权国际保护推向了历史最高点。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官员就TRIPS协议对人权影响所作报告指出，在理论上，知识产权保护和实施可为向发展中国家转让技术提供一个更为安全环境，但现实是知识产权保护所导致药品高价限制了贫穷人口对药品获取。

三、冲突解决理论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