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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春邂逅边城——一个新关员眼中的边关
朋友们,说起阿里你们会想到什么呢?或许有些朋友去过,有些朋友没去过;有些朋友听说过,有些朋友从来没听说过。说来惭愧,一年多以前,说起阿里,我只会想到阿里巴巴或者阿里山的姑娘。我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地方叫“阿里”。2013年的国考,让我有幸进入拉萨海关,也让我走进了神秘的西藏阿里地区。我的人生轨迹有种突然逆转的感觉,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我对这个神秘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和憧憬!我常常想,这是不是一场梦,太突然,太难以想象。
初到阿里,是我一生最值得回味的历程,我愿它是我生命中的慢镜头。坐上火车去拉萨,又从拉萨坐车到阿里。我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在这里出现,第一次走进西藏,第一次连续坐49个小时的火车,第一次连续坐20几个小时的汽车。我很幸运,我轻易地就窥见了阿里的绝美容颜,我们的神山冈仁波齐,圣湖玛旁雍措,雪山,蓝天,白云,还有独具特色的藏民族文化底蕴,我轻而易举地完成了许多资深驴友筹划多年都未必能完成的愿望。
车窗外的山是光秃秃的,我却觉得安心,因为那泥土和家乡的是一样,正是这种安心的感觉,让我没有多想自己正身处高原,就算我们的车爬过海拔5000多米的高山,也没有什么反应,这算是一种无知的无畏吧。直到我的同伴,我一直以为只是在睡觉的某人,突然意识模糊,紧急送到医院诊断为脑水肿后,我才突然醒悟!上一秒还在一起聊天的人,下一秒却就连自己的名字都答不上来,拿着手机就当袜子穿,如此突兀,如此的不真实。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渺小,在这一望无际,满目荒芜的阿里高原,第一次读懂了无助的含义,带着敬畏,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叫“生命禁区”的地方。
阿里,我的第二故乡,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素称“世界屋脊的屋脊”。我工作的地方狮泉河海关,在阿里地区首府狮泉河镇。这个像空中楼阁一样的地方,远远地望去像是位于路旁的小村落,四周是终年不变突兀、荒凉的大山。阿里终年寒冷,可以说只有漫长的冬天和短暂的春天,有幸看到一些绿色植被时,才会意识到害羞的春天来了。这个小镇的物品完全是靠汽车运过来的,这里生产的东西屈指可数。但就是这样一个小镇,却逆天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牙膏、牙刷、暖瓶、拖鞋,竟然还有一张欢迎辞,他们把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想到了,东西虽然粗糙,但我知道这是他们能为我准备的最好的东西了。我们永远无法对真诚、对真心冷漠,天知道我是多么的窃喜自己一毕业就融入到这样的环境中。
如果说阿里是我的第二故乡,那普兰就是我第二故乡里的第一故乡。普兰是阿里地区的一个县,与狮泉河镇相距400多公里。普兰口岸是国家一类口岸,与印度、尼泊尔毗邻,因为我们关的主要业务在普兰口岸,又因为普兰口岸是季节性口岸,所以5月到11月我是在普兰度过的。普兰的生活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在这里你可以找回很多都市人早已丢失的宁静。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在高原生活,身体会本能的抗议,来要求我们适应慢节奏的生活。一盏烛光,一杯清茶,一本好书,多么诗意的人生。在停电如家常便饭的普兰,你值得拥有!在这个停水的县城,经常会全县动员,去河边拉水。
每每看着50多岁的老同志冒着严寒,打着赤脚,下到冰冷的河里,差不多每周我们需要去拉一次水,是我们全部的生活用水。在这里,浪费一滴水,都会有一种深重的罪恶感,我学会了节约用水。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打扫卫生的动力竟然是为了清除地板上的头发,我不明白高原到底对我的身体产生了什么影响,以致于我开始脱发。我常常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生病。我不敢生病,因为整个普兰县仅有一个小小的卫生所,药品不全,更无从谈设施,条件是如此的简陋。我害怕自己生病后会走进这样一个没有保障的诊所。
前不久,我们关的驾驶员尼玛师傅,一位把我从拉萨接到阿里的藏族阿囧,因为在家中劳作,不小心被电锯锯断了半个脚掌,阿里地区的人民医院,这个地区最好的医院,帮他把断肢缝合了,然后建议转院。茫茫高原,尽是无助与无奈。最终,动用了全关的力量,终于在22个小时内坐飞机从拉萨中转到了成都,送到了成都最好的医院抢救。但令人无法释怀的是,因为阿里地区医疗条件落后,路途遥远,导致尼玛师傅病情恶化,断掉的脚掌坏死,再也接不上了,从此将留下残疾。尼玛师傅出意外的地点还是在阿里地区首府,要是在普兰县呢?我不敢想象。在这片高原上生命是没有保障,不要说多么大的病,就算是一个急性阑尾炎,对我们的生命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这就像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人最宝贵的生命。但在这里的人们却没有抱怨过一句,他们不曾想过这些,也无暇顾及这些。
这里的海关人,有着天生的职业荣誉感,始终牢记自身使命,在艰苦的环境中不屈不饶,顽强奋斗着。他们很少想到自己,却总是在想如何把工作做得好一点,更好一点。于是,在普兰小镇唯一的一条街道上,可以看到这么一群人,列队整齐,精神饱满地走过,无论刮风,下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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