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石刻中的中国之美中亚草原石人之图像证史及艺术观念.docxVIP

草原石刻中的中国之美中亚草原石人之图像证史及艺术观念 石雕反映在欧亚大陆的草地上。这是古代游牧社会的一种重要的丧葬习惯和墓志。而作为世界范围内的原生态艺术创作形式,石人雕刻前后持续了约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在广阔的中亚草原上,从塞人到突厥部落都留下了丰富的石雕图像,从其风格手法的肇始与艺术观念的走向来看,它亦可贯穿于艺术史的文脉之中。另一方面,无论从艺术样式抑或文化形态方面来看,石人雕塑及石刻形象的鲜明特点,也已成为人类精神形态中无法绕过的文化现象。 事实上,在中国北方沿阿尔泰山、天山、祁连山一带的中亚草原地区,一直有着这样一条石刻文化带,向西它可绵亘至西亚和黑海地区;向东它亦可延伸至黄河流域的上游。中亚地区的草原石人主要分布于新疆、内蒙古等地区,新疆境内的石人雕像则集中遍布于阿尔泰山、伊犁河谷及天山北麓、东麓等地区。石人雕刻在中亚草原上有着广泛的分布,其时间跨度大约从公元前1000年绵亘至公元8、9世纪左右,其反映出的文化面貌则有塞人、匈奴、乌孙、月氏等不同类型。 从艺术发生学的角度来看,草原石人的兴起发端以及它自身的营造特点都具有独特性与典型性。作为远古的墓葬志石,它传递着丰富的文化内涵;而作为独具魅力的艺术形式,它在艺术观念与创作手法等方面又和后世的石雕艺术有着很深的渊源,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也深刻影响了后来的大型石质纪念性雕塑。作为一种原创性的艺术图式,草原石人在艺术思维与图腾意识方面同样浸透着原始人群集体意识的精神象征。我们可从三个方面,用图像证史及图像学的方法将草原石人“回复”至它本来的面目,也即产生它的现实情境中去,以期对草原石人的精神图式与象征含义做出恰当的阐释。 图像学的观察和阐释,从明确意义上把握图像表现 草原石人作为远古时代公共性艺术作品,其具体指涉的象征含义自然也是丰富的,这种创作形式显然也不是一般性的社会史志所能描述清楚的,它在事实上有着更为复杂广阔的思想境遇。依照图像学的观点,任何一件艺术品背后的象征意义,都蕴含着无比丰厚的文化意味。显然,这里图像学的注目焦点是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图说”概念,而是把直观的平面叙述变成对图像深层意蕴的挖掘和阐释。这当然也不同于沃尔夫林只注重形式风格分析的方法,而是以具体内容为依据,分析此艺术品与这个时期的社会生活、宗教信仰、图腾意识之间具有的紧密联系。正如潘诺夫斯基所说:“在一件艺术品中,形式不能与内容分离。线条、体积与平面的分布,不管在视觉上多么赏心悦目,都必须被理解为承载着多种含义。”显然,对于草原石人这种时间久远又具集体意识的作品来说,图像学的研究方法是适用的。 二 图像志描述 以今天的眼光看来,草原石人的图像包含着三个层次的特征。第一层次被称为图像志描述,从字面意思上看,就是要从初级或者自然的层面入手,从而得出正确的解释,即要了解对象本身和事实状况。依据草原石人的图像特征及风格学含义,我们可以整体上将其分为三类以进行视觉意义上的分析。 1、 女性形象的概括性研究 阿勒泰市切木尔切克乡的石人最具代表性,通常是在一石堆前立一石人。雕刻形象采用阴刻与阳刻相结合的手法,“脸呈圆形,弯眉,小圆眼睛,一字形嘴,背呈弧形,肩到胸前是一条饰带,两个乳房外露,头上裹着头巾。另外一尊斜立女性石人,刻画比较精细,面部呈‘心’形,圆转柔和,弓眉直鼻,眼睛小而圆,阴刻一字型口。颈部有带状饰物,胸前有两个三角形纹饰,又似一对乳房。” 对于人口繁衍的祈盼和对生殖崇拜的自然性描写是切木尔切克石人最具典型性的图像特征。如果将切木尔切克草原石人还原至产生它的原始情境中去,这种情况是显而易见的。在接近漠北的草原上,人口的繁衍和部族的壮大无疑是当时游牧民族所极力追求的;而以形象化的石刻图志用作图腾标识,这本来也是中亚北方草原游牧文化的重要特点。 新疆阿勒泰地区是石人分布密集的地区,在该地区出土的近百件石人作品中,女性石人是重要的一部分(图1)。“女性石人脸部呈心形轮廓,面容圆转柔和,仪态端庄秀丽,戴着头巾、项链等饰物,有的还刻画出袒露的双乳,气质不凡。”这实际上是对阿勒泰地区草原石人女性形象的概括性说明,就其图像学特征来看,这显然是和生殖崇拜及祈求人口丰产等观念密切相关的。同时,“这种形象可能和母系氏族社会有关,表现了早期人类母神崇拜的观念。”除去祭祀和标志性作用外,其内在象征寓意也是不言自明的,那就是将女性固有特征体现得淋漓尽致,同时对这些特征与结构作了强烈主观化的夸张性、概括性刻画。而作为年代久远的雕塑样式,其肇始的图腾观念也可以看作是祈愿人口丰产的原生态艺术表达。 2、 草原雕塑的视觉文本内涵 草原石人作为墓葬习俗的具体表征,其图像阐释则是背后的广泛寓意。按照图像学的观点,这种解释所隐匿着的正是必备的文献知识,以及这种知识范畴中的特定主题概念,以此来揭示图像“隐藏的意义”。 从草原石人的视觉形象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