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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厦英大辞典看泉州方言语音100多年来的演变141从《厦英大辞典》看泉州方言语音100多年来的演变O杜晓萍(华侨大学文学院，福建泉州362021)摘要：《厦英大辞典》(1873)以厦门方言为主兼记泉州方言，概括《厦英大辞典》所记泉州方言音系，将它 与今泉州方音进行详细比较，并结合上溯泉州方言韵书《橐音妙悟》(1800)，可以说明近一百多年来泉州方言 语音的演变。关键词：《厦英大辞典》；泉州方言；语音；《橐音妙悟》中图分类号：H177．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1398(2013)04—0141—051873年出版的《厦英大辞典》 以厦门方言为主同时兼记泉州方言，是目前所见19世纪唯 一一部涉及福建本土泉州话的传教士方言辞典。作者杜嘉德(Carstairs Douglas，1830—1877)， 英国长老教会牧师，在语言学方面颇有造诣，熟悉多种语言，且擅长速记法。拉口”。2”1855年6月 杜嘉德来到厦门，在闽南地区生活了二十二年。1857年6月，杜嘉德第一次到泉州的安海布道。1859年到1860年期间，杜嘉德两次到泉州，在清净寺、开元寺、西街、南f-Jgb传教。1866年2 月，杜嘉德带着谢琛、郑爽、蔡择聚等第四次到泉州布道，并住了几个月。口1杜嘉德在闽南布道 期间还记录研究各地的闽南方言，后刊行《厦英大辞典》，因此而获得格拉斯哥大学博士学位。《厦英大辞典》是19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一部闽南方言词典，它以厦门音为标准，但是对异于厦 门腔的其他闽南方音也尽量收录，所收地方音包括泉州、安溪、永春、惠安、南安、同安、灌 口、漳州、漳浦、长泰、台湾，其中对泉州音和漳州音做了较详细的记录。《厦英》(《厦英大辞典》简称)全书无一汉字，均以罗马字母注音，英文释义，按词条的音序排列顺序。《厦英》中标明“Cn．(Chin—chew dialect)”的音应为19世纪的泉州老城区音，一是因为 杜嘉德来泉主要在泉州市区及安海活动，而安海与泉州市区口音接近；二是杜嘉德审音细致，能 较好区分泉州及其下属方言口音，对所知泉州下属安溪、永春、惠安、南安异于泉州音之处亦有收稿日期：2013—03—22基金项目：华侨大学科研启动项目(12SKBS219)；福建省社会科学规划青年项目 “十九世纪外国传教士所撰闽台方言字典语音研究”(2013C086)；中央 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项目·华侨大学“哲学社会科学青年学者成 长工程”团队项目“闽南文学的传承与流播——以文化生态为视角” (12SKGC—QT07)作者简介：杜晓萍(1980一)，女，福建泉州人，文学博士，讲师，主要从事方言与音韵学研究。万方数据142华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 0 1 3年第4期标明。因此归纳《厦英》(1873)中标“cn．”的三千余个字音①，并逐一与今泉州老城区口音 比较，必要时上溯19世纪反映泉州方言的韵书《橐音妙悟》㈨(1800年问世，后多次刻印，原 版今已遗失)，可以大致归纳19世纪至今泉州老城区方言音系的演变②。在归纳过程中，我们根 据杜嘉德的描述将《厦英》的罗马字拼音转写为国际音标，并根据读音写出汉字，用字主要参 考《闽南方言大词典》IS]。声母系统及其演变《厦英》●pphb(m) tthl(n)ts／chchhS jkkhg(ng) hO国际音标 ppb(m) tt‘l(n) tsts‘Sdz kk‘g(D) h0今泉州音 p p b(m)tt‘l(n)tsts‘S kk‘g(D) hO注：①上表“《厦英》”一列为《厦英大辞典》泉州音的罗马字拼音，“国际音标”--N是根据杜嘉德在《厦英大辞典》 序言中对音值的具体描写，将罗马字拼音转换成国际音标，“今泉州音”一列指今泉州老城区音的声母。下表亦同。②[b、1、 g]与[m、n、D]两组声母是互补音位，[m、n、日]与鼻化韵相拼，[b、1、q]与非鼻化韵相拼，不具辨义作用。声母的标音符号有一点值得注意，杜嘉德将不送气的塞擦音分tS、ch两音，在a、o、e([3])、U、n9([rj])开头的韵母前用ts，在e、i开头的韵母前用ch，送气的塞擦音却只有chh。 杜嘉德在序言中表示，送气音chh后跟e、i开头的韵母时，发音介于chh和tsh之间，而跟a、 o、e、u、ng开头的韵母时，发音接近tsh。但是由于这些音并不常见，逐渐变成chh，所以送气音只用chh表示。可见当时泉州音ch、chh和ts、tsh这两组声母是有区别的，在齐齿呼韵母前读如ch、chh，在开口呼和合口呼韵母前读如ts、tsh。杜嘉德说ch的读音和英语“church”中的“ch，一样，那么eh是否如今天的英语读舌叶音[U]? 稍晚些的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描述当时英语“church”中的“ch”为清、舌面齿龈前硬腭的塞擦音，即[]，并且茹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