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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盈余管理实证研究应去道德化 陈冬华1 （南京大学会计与财务研究院南京 210093 ） 摘要：本文分析了当前学术界所面临的盈余管理实证研究理论困境，从个人理性的假定出发，以契约为切 入点，运用规范研究方法，先后得出如下的推论：1 ）效率观盈余管理不可实证；2 ）机会主义盈余管理观 是实证研究中多余的概念；3 ）盈余管理与公司价值无关。最后，在上述推论的基础上，提出了盈余管理实 证研究应该从理论层面去道德化的观点。本文对于未来的盈余管理实证研究和基础理论的构建是有益的。 关键词：盈余管理 契约 实证研究 去道德化 中图分类号： F2 文献标识码： A 盈余管理作为会计学理论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始终吸引着理论界和实务界的关注。随 着实证会计研究在上世纪60 年代末开始兴起，盈余管理益发受到关注。21 世纪安然世通等 事件的发生，对这一热潮更加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然而，当我们静静反思的时候，却发 现我们对于盈余管理的了解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么清晰。 我们分析了无数可能引发盈余管理的行为动机并加以检验，但是知识的累积并没有形成 理论的显著发展，也很少告诉大众究竟应该如何看待盈余管理行为。目前常见的是，在分析 盈余管理的问题时加上道德的拷问。譬如，我们在阐释盈余管理时，通常有两种观点：机会 主义行为观和有效订约观。如果按照道德的意义，机会主义观可以被归类为道德败坏组，因 为这一组假设至少有一个公司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受到盈余管理行为的损害；而有效订约观可 以被归类为道德优良组，因为在这种观点下，所有公司利益相关者至少没有因为盈余管理受 到损失，相反还有帕累托改善。 大量的实证会计研究将精力集中在检验基于上述观点的盈余管理，进而实际上就成为检 验盈余管理的道德观。有趣的是，这恰恰是和实证研究的精神是相悖的。因为，“原则上， 实证经济学独立于任何特定的道德立场或者规范性判断。正如凯恩斯所说，它只处理‘是什 么’，而与‘应该如何’无关”（Friedman，1953）。但是，诸多盈余管理研究的背后，隐隐 都有某种道德的立场，或者某种道德的指向。实证的发现，无法建立关乎道德的理论。一旦 涉及到道德的问题，便无法在实证研究的层面来解决，盈余管理研究也不例外。 因此，对盈余管理的实证研究成果不宜做出有道德立场的解读。无论是机会主义盈余管 理观还是有效订约盈余管理观，都不符合这种立场。目前的盈余管理研究需要在理论上去道 德化，以免误导我们的研究方向和立场。将盈余管理分为符合契约的盈余管理与不合契约的 盈余管理，取代当前的机会主义以及有效盈余管理的分类，对于我们认识盈余管理，具有重 要的价值。 本文论述的逻辑顺序如下： 1 机会主义盈余管理的实证前提及效率观盈余管理之不可实证； 2 盈余管理符合契约时不存在受害者； 1 3 盈余管理不合契约是受害者存在的必要条件； 4 盈余管理的价值无关性； 5 结论。 在本文中，假定契约是自由平等的各方基于各自理性订立的，并且本文的契约仅包括法 律制度及其衍生出的契约行为，不包括文化、习俗和伦理等，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契约 的泛化，因为有学者将道德也视为契约的一种。 以下次序论之。 1 机会主义盈余管理的实证前提及效率观盈余管理之不可实证 道德是宽泛的，必须加以定义，本文将道德看成是符合正义的行为，那么，盈余管理是 否道德的问题，可以进一步设问为“盈余管理是否符合正义”。或者，如果从公平的角度看 正义，则问题就是，“盈余管理是否引发了社会的不公平”。一旦要讨论正义或者公平的问题， 就必须要涉及到政治学的层面。 什么是正义的呢？这个我们熟悉的术语其实也模糊不清。举个例子来看，假设甲公司的 CEO 张三进行了盈余管理行为，该公司的利益相关者由以下四个部分组成：股权投资者、 债权投资者、以张三为代表的管理层，我们分别以a、b、c 来表示。 下表表示张三的盈余管理行为引致的不同利益相关者的福利变化： 福利变化 盈余管理行为 社会总福利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