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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王堆文明特点的蠡测 湖南师范大学 罗庆康 内容提要: 吴氏长沙国创造了马王堆文明。它的特点有:农业与家庭纺织业紧密结合；利苍 及子孙协助与监督长沙王坚决执行汉法；推行了“黄老之学”。之所以会有这些特点，是因 为长沙国人民努力奋斗、并有湘中河谷平原的优越条件及继承与发展了楚文明的深厚底蕴 等。 关键词: 马王堆文明 利苍 自然经济 西汉王朝 黄老之学 马王堆汉墓的发掘距今已三十年了，它的出土是上世纪考古中的一件大事。马王堆文 明是汉初文明的缩影。本文拟就马王堆文明的特点作些探索，以求教方家。 一 农业与家庭纺织业紧密结合成统一体是马王堆物质文明的特点。 所谓“物质文明”就是指独立于人的意识之外的客观存在的物质及其状态,包括基本需 要、建筑、工程等，关键是基本生产、生活资料。 我们知道，吴氏长沙国存在于西汉初（前202年-前157年），即汉景帝前元二年（前155 年）之前。就物质资料生产来说，耕织结合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占统治地位。正如贾谊所 [1]耕织产品不是为了出卖，而是自身 云: “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 需要，有余则以换取不足之需要物。 马王堆汉墓里出土的农畜副产品繁多，简直是一个农博展览馆:有稻、小麦、大麦、黍、 粟、大豆、赤豆、麻籽、苋菜籽；枣、梨、香橙、柿、菱角、藕、笋、梅、杨梅、枇杷；鹿、 黄牛、山羊、绵羊、猪、狗、兔、鸡、雉、鸭、雁、鹧鸪、鹌鹑、鹤、天鹅、斑鸠、鸳鸯、 竹鸡、火斑鸠、号鸟、喜鹊、麻雀；鱼（分鲤、鲫、、银锢、刺鳊、鳜）、鸡蛋。香料与中 草药有:花椒、茅香、佩兰、桂皮、姜、高良姜、杜衡等。[2] 纺织业十分发达，可分为丝纺与麻纺。马王堆一号汉墓里出土的丝织品很多，有绢22 幅，纱7幅，绮和罗绮13幅，绵4幅，绦2种，等等，共63件。服饰有丝绵袍11件、夹袍1件、 素纱衤单衣2件，以及裳（裙子）、手套、纱帽、鞋、袜、枕、包袱、镜套、香囊、组带等 40余件。[3]同时，马王堆一号汉墓还出土有粗麻布3块;细麻布33块，其中灰色的17块，白色 16块。经实测，经纱支数为135-151公支，纬纱支数为161-209公支。[4] 上文所列耕织产品，特别是奢侈丝织品，大多是吴氏长沙国役使老百姓在官家作坊中 生产出来的，是为了满足王室及官吏的需要。但有一点应该知道，这种以耕织紧密结合为特 征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是国民经济中的本业，汉中央是不允许老百姓从事其它行业的。 所谓“民无二事”、“禁民二业”就指此。《后汉书》卷28 《桓谭列传》说: “夫理国之道， 举本业而抑末业，是以先帝（指刘邦）禁人二业，锢商贾不得宦为吏，此所以抑并兼长廉耻 也。……如此，则专役一己，不敢以货与人，事寡力弱，必归功田亩。田亩修，则谷入多而 地力尽矣。”从这里可以看出，“禁民二业”政策，确属西汉初年建立的。 诚然，汉初采取了抑商政策。《汉书》卷24 《食货志》曰:汉兴, “天下巳平，高祖乃 令贾人不得衣丝乘车，重税租以困辱之。”表面上是限制商人的衣食住行与加重税收，实质 上是尽量压低商人的政治地位。 确切地说，老百姓在耕织自给的情况下，只需要购买所不能生产的盐、铁来弥补自己 的不足。因为，“夫盐，食肴之将;……铁，田农之本;……非编户齐民所能家作，必仰于市， 虽贵数倍，不得不买。”[5] 由于汉初在经济上发展以耕织结合的自然经济，并实行抑商政策，所以出现了农业繁 荣的景象: “至武帝之初七十年间，国家亡事，非遇水旱，则民人给家足，都鄙廪庾尽满， 而府库余财。京师之钱累百钜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 [6]马王堆汉墓出土众多的农畜副产品及纺织品， 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仟伯之间成群……” 就是最好的说明。 二 利苍及子孙协助与监督长沙王坚决执行汉法是马王堆政治文明的特点。 所谓政治文明，是指国家的体制、社会制度的建设以及政治秩序与行为等，重要的是 法制。 作为吴氏长沙国的丞相利苍，还包括承袭的第二代车大侯利豕希、第三代车大侯利彭 祖，是汉中央任命的,他们有责任监督与约束诸侯王推行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