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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晖：读书的五个层次 ——在青海民族大学法学院法人类学首次读书会上的发言 流浪者按：这是我于6月27日晚在青海民族大学法学院法人类学首次读书会上发言的部分内容。由该院张连宸同学根据录音整理，我做了一些修改。现发在此，以飨读者。 今天是咱们青海民族大学法学院“法人类学读书报告会”的第一期，我觉得作为一个开场，开得非常好。不论是主报告人、评议人、还是自由发言人，都做了认真的准备。至少对马林诺夫斯基的这本书，肯定做了比较认真的阅读。能够在近二十天左右的时间里，各位与会者对这本书都认认真真地读了，这本身就是我们的一个成果。在对今天的报告会做评议之前，我要谈谈怎么样读书、或读书的层次问题。关于读书问题，我过去在两个场合曾经专门做过演讲：一次是在北京理工大学法学院某年级学生的“五四读书会”上讲的，题目应当是《阅读的四个面向》，大家可以看看，在我的博客上应当有。还有一次是在《律师文摘》举办的一次年会上，其主题是“律师与读书”，我也做过一个题为《读书的内容、境界、目标与律师的阅读》的演讲。其录音整理也刊发在我的博客上。这两次讲演的录音整理内容，大致思路似乎比较接近，但其内容和视角还是明显不同。各位感兴趣，都可以参考。那么今天呢，我仍然要谈谈读书的问题。不过这次讲读书，可能和我前几次讲的还是有所不同，一是我想主要针对我们这样一个读书会讲读书，二是我想集中讲讲读书的层次问题，这和读书的面向（虽然我给理工大学学生的那次讲演中，也提到了读书的三个层次，不过是在方法视角讲的；和律师们的那次交流中，也谈到读书的境界，但主要是从书籍和个性修养的视角讲的）明显不同，前者是纵向的，拟从低到高看；后者是横向的，拟前后左右看。我觉得读书，从低到高可能有如下五个层次： 一、描述性读书 这是指我们读了一部书之后，能够对它的基本内容做出较为全面的描述，如书中举了哪些例证、探讨了哪些具体问题、讲述了什么迷人的故事、作者主张什么观点、又反驳了别人的哪些观点等等。读者对一本部书阅读后能够做出这样细致的描述，也很不错，这种情形，我把它称之为描述性的阅读。即当你读了一部书后，它的大体内容是什么，大体意思是什么基本知晓了，这应是我们读书的第一步，也是第一个收获，并且这也是非常关键的一步。因为这第一步是更进地引领我们登堂入室的门径，也是读者能够进一步实现更高的读书效果或读书层次的一个前提。但是我以为，读书就读到这么一步，还不够，甚至还很不够。这就紧接着涉及到下面第二个问题，或读书的第二个层次。 二、要点性读书 这是指我们读了一部书之后，不仅要能够平铺直叙地描述该书的内容、观点和材料，而且要能够在这本书里发现关键点。即作者在这本书里面所表达的“关键词”或要点是什么？大家知道，现在我们写一篇文章，要给杂志投稿，都要求作者有文章的“关键词”。读一部书后，也应当总结出该书的关键词。这种读书层次，我把它叫做关键点阅读，或者要点性读书。比方说阅读完马林诺夫斯基的这部书之后，我们要懂得，它究竟谈了哪些关键点？该书中有那些关键词？哪些关键词是理解该书时特别值得我们关注和把握的？如果对该书中有关蛮族、习俗、法律、犯罪、相互性（互惠）、田野方法、文化同构等关键词没有了解，就没有在描述性读书基础上更进一步。至于那些枝节性的问题，我以为我们可以忽略不计。比如说该书提到的交表婚这样一个问题，尽管在马林诺夫斯基这本书中描述了，但它在我们中国比较常见，尤其在中国乡村地区，直到现在还是一类比较常见的婚姻形式，尽管现在我国有关法律规定，不能近亲结婚，因此对此有所遏制，但是总体来讲，这种婚姻形式还存在，不论是姑表婚、姨表婚还是舅表婚都存在。因此，你一提到这问题，大家就马上理解，不需要耗费那么多功夫描述这个问题，而只需要借此找出其中关键词。这就叫要点性读书。也就是说对常识性的、描述性的内容，只要是大家都了解的，在读书报告会上，可以把它省去或略讲，而关键点必须详析。 三、反思性读书 在了解了一部书的关键点基础之上，紧接着就涉及一个更高的读书层次，即所谓反思性读书。什么是反思，简言之，就是反过来思考，就是换个视角思考。反思性读书也是一样。反思性读书主要表现为批判，它是更高层次的读书。它表明读者和作者一样在思考，因此是一种突出读者主体性的读书方式。方才几位同学在发言中，有些同学即使他反思的能力和水平可能还不够高，但有明显的反思意识，这是非常好的。比如说第三位评议人，即那位本科学工科的同学，他就具有很强烈的反思意识，但是不是反思到位那是另一码事，但是他能够反思、且勇于反思，这是非常好的。为什么呢？如果你要真正做学问，并想做出大学问，反思是非常关键的一步。自由发言人鲁耀辉同学，发言中也明显有这个特点。尽管刚才赤旦老师对你进行了批评，且这个批评是非常善意的，但你要理解，他说的是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