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降村“保寨鱼”.docVIP

翁降“保寨鱼”姚 雁 千百年来，水族盛行于自然崇拜。在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水族聚居地方只要水族有村寨，寨子的中间或周边都有一些古树，生活在这些地方的水族人们每年佳节都要为其披红挂彩，作为祭祀，祈诚地将古树视若神灵，遇事则前往祭供，希望得到庇佑，并称之为“保寨树”。鱼，是水族最崇拜的动物，是水族人民图腾信仰的物类。在漫长的历史文化中，对鱼的崇拜也是水族对自然崇拜的具体表现形式。据说水族的先民们生活在睢水流域，那里鱼类繁多，不仅为他们提供了生存的条件，而且鱼在自然界里的生存适应能力和繁殖速度给予了他们原始宗教意识的启示，他们崇拜鱼类在水里自由自在的生存方式，希望族人有鱼一般的兴旺自由，并能一代紧接一代的造福族人。沿续至今，在水族的社会生活中凡事都离不开鱼。鱼既是上等佳肴，又是他们的必备祭品。丧葬中给亡者开控的每一个程序都要用鱼；建房前要撒鱼蛋于新房基内才立房；结婚时新娘进门前，要6尾活鱼装在水盆里用筛子盖住放在大门内正中处，新娘要一步跨过鱼盆，以示今后夫妻如鱼得水，早生贵子；一年一度端节，鱼是祭祖时不可缺少祭品，等等。有关鱼与水族就有百个以上美丽的民间传说故事，形成了这支民族独有的“鱼文化”。 而今，人们经历了对自然界的掠夺，又转头去化解人与自然的矛盾程中，发生在都匀市基场水族乡一个边远小村里“保寨鱼”的祭祀活动，演绎了水族在自然崇拜中对人与自然和谐的追求，这一幕让我身同感受。 是2006年7月份的一个周末。刚刚改为非领导职务的原都匀市基场水族乡人大主席韦国仕邀约我们去他的家乡做客。他是水族，自参加工作以来，一直交流工作在都匀的三个水族乡。虽按有关政策改为非领导职务后，他还在乡政府工作。在未到他家之前，我们只知道他是土生土长的基场乡人。 基场水族乡距离都匀市约60公里。接受老韦的邀请后，我们下午4点钟左右就从城里出发了。一个小时以后，汽车沿着新铺不久的柏油路，穿过阳和水族乡大峡谷进入了基场水族乡政府所在地。老韦早在乡政府等候我们了。寒暄几句后，换乘乡里的面包车顺山爬行二十多分钟，便可以看到老韦的家乡翁降村。 翁降村座落在颇有原始森林般气息，被当地人称之为排界坡的半山腰里。在没有通公路之前，进入翁降要费力登攀360多级盘曲而上的石梯山路。如今从山这边的公路远远望去，除了翁泽小学外墙镶嵌黄白瓷三层教学楼格外引人注目外，所见的都是“干栏式”和“吊脚楼”的民居，这是一个典型的水族村寨，但这里的海拔并不高，在炎热的天气中穿过天然的石拱寨门就进了村子。从寨门往下看，可以望见山下通往村里的道路和顺势而下的梯田，往后是绿荫荫的大山，沿山两侧是玉米地，低洼处还有些稻田。另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黔东南州丹寨县方向大田村的古道，一条是通往独山县后朝村的村级公路。排界坡犹如一幅舒展着绿色的画卷，环绕它的两条路则象从山里伸出的长手臂，轻地把村子揽入大山的怀里。 村里的人家都姓韦，有164户，在当地算是一个水族大寨子。这是一个已有600多年历史的村寨。进村后已是下午六点过钟，老韦沿着石梯把我们带进了他的堂兄韦荣时家里，好客的主人早已在木楼前的小院为我们备好了山里人自制的凉茶。 在韦荣时家对面不足30米处，我们清晰地看到有一口绿荫环绕的清水塘。已近傍晚时分，村里的许多妇女和小孩正在塘边洗菜而洗菜中的大人和小孩会忽然地将手中蔬菜高高举起，并传来嘻笑之声，因他们说的全是水族语言，我们听不懂，但他们奇怪的动作却吸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力。在一旁陪喝茶说话的韦国仕主席看着我们疑惑的目光，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说：“是塘里的鱼群在捣蛋。”鱼会“捣蛋”？我们带着“问题”迅速移步塘边。惊奇使我们互望而一时无法对答。 清澈幽凉的水塘浮游着几十条八九斤四十多斤重不等的鲤鱼和青鱼，有的穿梭窜塘边争夺岸上大人孩子手中正在清洗的菜叶，此时大人们有的在嗔“骂”中闪开手中菜，有的用手中成捆的菜晃动着将它们撵开；而玩皮的小孩将手中的菜在水面上来回摆弄，让“捣蛋”的鱼前来追逐，有的则嘻嘻地伸出小手在大鱼的头部和腹部“挠痒”，迫使它们摆着尾巴躲避，但是鱼群的“胆子”大得出乎我们的意料，在未争到食物前仍然摆着尾巴不停地沿水追逐池塘边换位洗菜的人们。一幅动人心弦的“人鱼共舞”画面让我们一行人大开眼界。 老韦说，这口塘虽不大，但也有两米多深，四股清凉的山泉水从塘的东北侧冒出，无论是大旱天气还是季雨时节，始终流淌着同等水量，塘里的水始终保持清亮，而塘里的“捣蛋”鱼，早自先辈起，村里人就叫它们“保寨鱼”了。 由于常年水温较低，鱼的生长速度比较缓慢，繁殖能力也比较低，加上没有投入污染水质的饲料，鱼便争吃人们清洗的各种蔬菜且习以为常。一般情况下，洗菜的人们都会多准备一些青菜的，如果按常规只准备家里人的用量来洗，那是不够的，就算是你清洗的动作再快，有一部分还是要落入鱼口。老韦告诉我们，塘里的鱼早已适应了这里的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