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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遮蔽的天空 　　[摘要]阮玲玉作为电影史上的重要一员，其自杀原因是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从女性主义的视角出发，将史料和关锦鹏的电影《阮玲玉》相结合，进行梳理，通过分析阮玲玉与和她有纠葛的三个男人的关系，从而从更深层次探讨阮玲玉自杀的原因有着重要意义。阮玲玉的自杀，不仅仅是因为“人言可畏”，更重要的原因是男权社会对女性的统治、她内心对男人世界彻底绝望以及她自主意识的缺乏。 　　[关键词]阮玲玉；“人言可畏”；遮蔽；绝望 　　 　　阮玲玉是20世纪30年代中国电影默片时代最优秀的女演员，有人称她是“中国默片时代的灵魂”，“如果没有她，中国早期电影的历史也许会面目全非”。她在1935年3月8日前夕，服安眠药自杀，年仅25岁，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当时上海万人空巷送别阮玲王。她的逝去，对于中国电影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她的死，让时人也让后人扼腕叹息；她的自杀原因成了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 　　阮玲玉为什么要自杀呢?根据当时阮玲玉的男人唐季珊提供的阮玲王遗书，是她无法面对“人言可畏”。当年5月5日，鲁迅先生针对她的死写了《论“人言可畏”》，后来收在《且介亭杂文二集》中。在阮玲玉的追悼会上，《香雪海》的导演费穆：“究竟是谁杀害了阮玲玉?我敢说，这是残余的封建意识!人很难从封建意识的蒙蔽中自拔出来。看到人们对阮女士予以伟大的同情，就知道人类最美最可贵的情操还在。”一年以后，费穆曾应约写过一篇题为《阮玲玉女士之死》的文章，他在文中分析说：“她对于内心的冲突，正如对于生活上的矛盾一样，无时不在挣扎，无时不在斗争。她的自杀的念头，就有意无意地存在于这种挣扎斗争的搏击之中。”“阮的身世，谁都知道是甚为凄凉。她的第一次爱情给了某先生，而未被某先生所珍视，她见过多少人生悲剧，她尝过多少生活的苦味，以她这样一个女子――感情丰富的女子，她会对人生失望的，阮又始终不能变成一个冷酷的人物或者一个乖巧的女子。她把人生看得甚是严肃。” “婚姻的纠纷，它把阮女士的苟安的生活，渴望平静安定的理想打得一个粉碎，甚至于‘我算不算一个好人’的可怜的疑云，反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你不是一个好人!’于是乎，阮死!” 关于阮玲玉的自杀原因，除了“人言可畏”和“残余的封建思想意识”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男权社会中男性对于女性的绝对统治和女性独立意识的缺乏。当然这也是那个时代中不少女性的共同命运。 　　关锦鹏是当代少有的一个能深入细?地表现女性命运的导演，他的电影《阮玲玉》用访谈、纪录和虚构交错辉映的方式，记述了阮玲玉的演艺生涯和爱情生涯。他说：“我想拍的是那个时代的女人的命运。”女人的情感、性格和最后的离去，构成了令人黯然神伤的遗恨命运。关锦鹏去掉了阮玲王身上的无谓的头衔，仅仅把她作为一个“女人”来表现，一个16岁进入电影界、拍过29部电影、成为中国无声电影不可替代者、获得了影迷万千宠爱却得不到理解和尊重的女人。关锦鹏用本质的想法，体察入微地进入阮玲玉内心世界，将她复活于银幕之上，用他特有的细?和忧郁把阮玲王与三个男人的纠葛细细地展现出来，对其悲惨的命运寄予了深切的同情。 　　阮玲王在短暂的一生中遭遇了三个男人：一个是纨绔子弟张达民，一个是茶业大王唐季珊，一个是电影导演蔡楚生。阮玲王出身低微，母亲在张家做佣人。阮玲玉16岁和张达民同居(有些说法是被张达民所蹂躏)。在影片中，在阮玲玉拍片的间隙，六嫂问起与张达民的事情。这样，就交代了与张恋爱的情况和现在的处境。张达民早年跑马赌博，在家道衰落后，抽大烟，找舞女，是一个没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张达民不要孩子，他是那种只要恋爱不要孩子的人，于是阮玲玉收养了小工做女儿。阮玲玉就女人生孩子是疼还是不疼的事询问六嫂的谈话，表达了阮玲工作为一个女人的本能诉求、一种做母亲的渴望和不能生小孩的淡淡的惆怅。张达民不仅不能给阮以做母亲的机会；更糟糕的是家道衰落后，不能自食其力，最后变成了十足的流氓，与唐季珊签协议，同意结束与阮的关系，但要求阮玲玉每月付给他一笔钱。这样他还不满足，在阮玲玉演《新女性》得罪了黄色小报记者后，为了钱，张达民竟然与小报记者勾结，造谣诽谤阮玲玉与唐季珊通奸，成为阮玲玉之死的重要因素之一。阮玲工作为一个女人，她更看重感情，在与张达民好时，张达民没有钱，她没有嫌弃，给他找工作，给他钱，而张达民却只把阮玲玉当作摇钱树。影片中有两个细节传神地表现了他们的不同追求：一个是阮玲玉给张买了一个戒指，给张戴上，这表明阮玲玉作为一个女人对情感的追求；与此形成对比的是，片中紧接着演张达民伸手要钱，反差很强烈。一个是在香港，张达民挣到一些钱后，拿钱在阮玲玉眼前晃动炫耀，似要给阮玲玉，当阮玲王要拿时，他又把钱抽了回去。 　　在香港避难时，阮玲玉遇到茶叶大王唐季珊。唐季珊是一个阔佬，也是联华公司的一个股东，他广东乡下有妻子，又与阮玲玉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