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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師院學報，民 88 ，10 期，155~172 頁 JOURAL OF NATIONAL TAITUNG TEACHERS COLLEGE ， Vol. 10,pp. 155~172 (1999) 語言景觀與語言保存規劃* 張學謙„„ 摘 要 台灣原住民語言流失的問題相當嚴重。語言學家預測如果不妥善處理，原住民語 言，將在五十年內消失！如何挽救語言死亡、重振語言活力是當前台灣語言規劃必需 面對的問題之一。挽救語言流失危機的方法有很多。本文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出發， 主張建構原住民語言的語言景觀以保存原住民語言。文中藉由語言景觀的觀念，探討 語言景觀對弱勢語族提升語族活力、擴展族語使用及促進族語傳承的功效。同時，也 討論建構原住民語言景觀所必需面對的地位規劃和語文規劃議題。 關鍵詞﹕語言景觀、語言保存、語族活力、地位規劃、語文規劃 *本文初稿曾以《語言景觀、語族活力、語言保存》為題，在『原住民文化權具體內 涵之探討』研討會報告過。中國人權協會‧東吳大學國際會議廳 1998/9/30。 „„本校語文教育學系助理教授 -155- 台東師院學報第十期 民 88 年 6 月 語言景觀與語言保存規劃 張學謙 1 ．前言﹕ 幾年前剛到夏威夷的時候，就經歷過一段可以稱作是語言震撼（language shock）的經驗。一下飛機，從機場到學校一路上所見到的路標，幾乎多是以 夏威夷原住民語言拼寫的，少有例外。我說的語言震撼來自兩方面。首先是 語音的問題。這些路標雖然是用羅馬字寫的，可是又有些附加符號 （diacritics ），讓我不知道怎樣念這些路標。其次是路標帶來的視覺衝擊。雖 然對路標的來源、意義一無所知，這些夏威夷原住民語言景觀（linguistic landscape ），卻讓我深刻的感受到夏威夷原住民的族群語言文化活力。夏威夷 原住民語言的能見度極高﹕學校的書店擺滿了介紹原住民語言文化的書籍， 一般的日曆也多附有原住民語的標示，學校報紙的名稱也是採用原住民語， 學校的正式集會（如﹕會議、開學、畢業典禮），一定是以夏威夷語進行的 傳統儀式開場。學校也有開設夏威夷語的課程（初級、中級、高級及文學課 程）。前幾年，因為學校經費緊縮，計劃縮減夏威夷語的課程，結果引起原 住民的抗議。原住民將學校行政大樓團團圍住，高喊﹕『不能把我們的舌頭 （母語）割掉！』後來，學校撤銷原定的計劃，保留原住民語言課程。從夏 威夷的例子，可以看出語言在日常生活的高能見度有助於提升族群意識及維 護族語的語言忠誠感。 同樣是南島語系的原住民，在台灣的原住民則無福領受充滿原住民主體性 的語言景觀。原住民的語言受到『獨尊華語、壓制本土語言』的語言政策的 影響，逐漸闇啞失聲。原住民語言在官方、公開場合的能見度也幾乎等於零。 原住民族已經快要變成看不見、沒有聲音的族群。不過，最近我們看到一個 可喜的改變﹕台北市政府把介壽路改成凱達格蘭大道（Ketagalan Ave ）。從政 治批判的角度來看，這或許表示遲來的『空間解嚴』。如果從多元文化的角 度來分析，我們看到的是對原住民歷史、文化、土地的承認與尊重的起步。 除此之外，原住民語言景觀的建立對原住民族群活力以及語言保存也有相當 -156- 張學謙 語言景觀與語言保存規劃 重要的意義。台灣原住民語言流失的問題相當嚴重。挽救原住民語言流失、 促進語言保存與發展是當今台灣語言規劃必需面對的重要課題。挽救語言流 失危機的方法有很多。本文的目的即在運用語言景觀的觀念，提出能促進弱 勢族群語言族群活力，擴展族語使用，並促進族語傳承意願的語言保存規劃﹕ 建構弱勢族群的語言景觀。 本文的組織如下﹕前言之後，第二節是本文的理論基礎﹕雙語發展模式以 及語言景觀的定義及功能。第三節討論建立原住民語言景觀地位的必要性， 探討如何爭取在地的語言景觀，以及處理相關的語文規劃。第四節是本文的 結論。 2 ．理論基礎﹕雙語發展模式、語言景觀 2 ．1 雙語發展模式 語族活力（ethnolingu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