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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烈士证后的梦想 青岛第六十二中学 王祺 A 文——历史纪实 镜头一：梦起 1949 年 5 月，青即战役。 攻克铁骑山后，5 月 31 日，人民解放军追歼逃敌到丹山。丹山是国民党 的一个重要据点，有两个营的兵力防守，并且有精良的火力配备。人民解放 32 94 师 280 团几次发动攻击，都被敌人的炮火压倒了。眼看久攻不下，指 挥员果断换上善于啃硬骨头的 281 团继续进攻，战斗进入白热化,281 团伤亡严 重，成批的伤员被抬下去。281 团 3 营 1 连 1 班班长王维宽，额头被敌人的弹 片炸伤，他挣扎着从担架上下来，“我不下去，我要留在这里继续战斗”，这是 他的战友王立祥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敌人的炮火就把一切都淹没了。 尽管，青岛市区就有医院，但是当时的医院还在敌人的控制之下，无法进 入市区就医。于是，受伤的王维宽被一路辗转送往已经解放的济南，多日的颠 簸与沿途的劳累使他的伤口感染，加上当时缺少医药，1949 年 6 月 25 日，这 个年仅 21 岁的年轻人永远地离开了他眷恋着的这方土地。他，就是我的曾外祖 父，当我听到他的故事时，我眼前仿佛站着的，依然是一个 21 岁的年轻军人。 图 1：曾外祖父的烈士证 先是支前，然后是参军入伍，1948 年，他的儿子、我的外祖父出生后，他 就在家没呆几天，记忆中连儿子的模样都有些模糊。他是否记挂送他参军的年 轻妻子？他是否记挂着不足岁半的儿子？这一切，都无从得知了，他留给儿子 的，是人民政府颁发的一纸烈士证书与每月几元的抚恤金，还有的，就是 “母 亲说父亲曾经渴望自己的儿子以后能成为一个读书人。因为，他曾经希望打完 仗就回家，教小孩子识字，尽管，他自己也没上几年学。” “据说，他在家干完农活就会看书，当时，村里的私塾先生的那几本书都 让他抄完了。要不是支前，他就在刚成立的村公学当老师了。”外祖父对自己父 亲的回忆都是来自他人的叙述，“可那时，战争那么紧张，不用说一个年轻的小 伙子，许多老人与妇女都参加到支前中了。听说你曾外祖领导的担架队受到了 表彰呢。”外祖父摘下眼镜，轻轻拭去不知何时涌上眼角的泪花。 外祖父的回忆穿过了岁月的长河，他对曾外祖父的怀念，依然清晰如昨。 每次看到那张烈士证，外祖父仿佛都看到了那上面的殷殷期望。 镜头二：梦断 1954 年 10 月，山东潍县一乡村小学教室。 一个 6 岁半的儿童坐在最前排，眼睛有些红肿，因为考试没拿到第一，他 被母亲狠狠地打了一顿。要强的母亲，与年幼的儿子受了许多欺凌也没有示弱， 她把儿子早早送进学校，希望儿子用好的学习成绩告慰丈夫的在天之灵。可是， 毕竟年龄小，跟那些大他几岁的孩子相比，儿子学习有些吃力，失望的母亲操 起了手中的笤帚。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考过第二名。”当外祖父跟我讲这句话时，时间已 经过去 58 年。 1966 年 5 月，潍坊一中。 我的外祖父，那个曾经饱尝艰辛的烈士遗孤，如今已经 18 岁的他自信地在 自己的高考志愿上填写了当时专门培养外交官的 “国际关系学院”，他有充足的 理由自信：除了响当当的文化课成绩，烈士子女的身份也使当时极其苛刻的政 审一帆风顺，严格的体检他也过关了。还有一个他不曾诉与他人的秘密：当时 的国际关系学院是陈毅兼任院长，而在家中的那纸烈士证书上，签发人排在首 位的就是华东军区司令员陈毅。 然而，就在 1966 年的 6 月与 7 月，全国高考先是被推迟，后又被取消，轰 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在全国开始了。转瞬间，曾经近在咫尺的大学梦成了泡影。 当外祖父终于拿到高中毕业证时，已经是 1968 年，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许多 老师受到了批判，学校停课闹革命，进行全国大串联…… “造反、大串联、红 五类、黑五类等等，很多术语，今天的你们是不会理解的”，想起那段历史，年 近古稀的外祖父感慨万千。 1977 年全国高考恢复，可是，29 岁的外祖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一边 是曾经的大学梦，一边是养家糊口的责任，几番挣扎之后，外祖父放弃了青年 时的大学梦，至今想起，他还有遗憾，尽管，之后他自学取得了大学文凭，但 那，的确不是一张全日制高校的毕业文凭。 镜头三：梦圆 1984 年 9 月，潍坊寒亭一中新生报到现场。 一个个头不高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