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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经济 文化财产返还诉讼中的法律适用规则 探析 孙 雯 摘要i返还流失的文化财产已经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法律问题。由于各国 民事诉讼法律体制的不同，以及文物兼具物质、精神双重价值的特殊性，因而跨国 文物返还纠纷面临挑战。本文着力于探讨文化财产诉讼中的法律适用规则，并对 物之所在地法和文化财产来源国法的规则适用进行分析。考虑到文化财产的特殊 性，适用与文化财产有更密切联系的法律冲突规则要求最适合的法律和实质正义 的价值取向，较之物之所在地法规则，该规则更能符合文化财产的特殊价值和文化 财产返还的特殊意义，因而无疑是流失文化财产追索国的重要法律武器。 关键词：文化财产 法律适用 追索 物之所在地法 文化财产(CulturalProperty)是富含经济价值和文化精神意义的不可再生、 不可替代的资源，对个人、民族、国家和世界都有重要意义。作为一种资源，文化财 产与一般意义上的财产有一定的共同性，即为人占有、使用、处分、收益，具有一般 财产的价值和使用价值；然而另一方面，文化财产具有独特的文化内涵。1954年 在海牙通过的《关于发生武装冲突时保护文化财产的公约》(1954年海牙公约)从 较为广泛的角度对文化财产进行了定义：“本条约所称‘文化财产’，不问其来源或 所有权如何，应包括认为文化财产是对每一民族文化遗产具有重大意义的可移动 或不可移动的财产。”197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关于采取措施禁止和 防止非法进出口文化财产和非法转让其所有权的公约》(1970年UNESCO公约) 第一条则认为：“文化财产一词系指每个国家，根据宗教的或世俗的理由，明确指定 为具有重要考古、史前史、历史、文学、艺术或科学价值的财产。”1995年国际私法 称为“文物(CulturalObjects)”：“为本公约之目的，文物系指因宗教或者世俗的原 文化产业研究(11)1171 因，具有考古、史前史、历史、文学、艺术或者科学方面重要性，并属于本公约附件所 列分类之一的物品。” 从当前国际公约对文化财产的定义可以看出，某物品被称“文化财产”就意味 着作为物质存在的文化财产，其代表的民族精神和文化历史内涵才是它的价值所 在。但在历史的兴衰变迁中，很多象征一个民族永恒身份的文化财产都被剥夺。 在战争时期，象征着文化身份的文化财产通常成为冲突一方进行战争的主要目标， 战胜方通常通过破坏、展示战败方的历史文物等方式来表征自己的胜利；和平时 期，通过盗窃、非法出口、欺诈等方式非法转移文化财产的现象在国际范围内愈演 愈烈。 据统计，在1933年到1945年之间，纳粹从欧洲人(主要是犹太人)手中掠夺了 60多万件文物。①虽经多番努力，这批文化财产至今还有很多下落不明。这些被 掠夺的艺术品可能通过走私、盗窃等非法手段被转移出境，再在所在国经过赠与、 拍卖、收藏等合法形式被“漂白”，最终处于善意的公共机构或私人占有下，因此这 些文物的所有人很有可能遭到追索文物的诉讼。一旦发生此类诉讼，在确定管辖 权后，案件进入实质审理阶段，法院则面临“文化财产”为谁所有的难题。在不同国 家的法律体系中，有关文化财产的法规不尽相同，为庇护被盗或非法出口的文化财 产提供了便利。某些法律体系将有关财产和所有权的法则视为至关重要的法则， 但是对文化财产所持态度的适当性则引来了质疑。不同的准据法的价值导向往往 大相径庭，在确权纠纷中它们往往在保护文化财产的原所有人和其后的善意占有 人之间出现分歧。因此，本文认为，解决涉及文化财产的跨国转移纠纷，首先必须 解决法律适用的问题。 一、物之所在地法规则适用及缺陷分析 就目前来看，各国通常将文化财产原所有人与善意购买人之间关于归属权的 纠纷识别为动产的所有权纠纷②，而各国处理涉外的动产转移所有权纠纷，其冲突 规则往往指向“物之所在地法”(1exsitus)规则。物之所在地法规则可以追溯到14 世纪法则区别说时代，巴托鲁斯(Bartolus)将法则区分为人的法则和物的法则，而 On Law ①Arabella Art：WhoQ删5It Whose Yip．Stol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