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个“这”“那”.docVIP

单个“这”和“那”篇章不对称研究( 杨玉玲 提要 本文采用实证性研究的方法，在大规模统计真实语料（1.645亿字）的基础上，全面系统地分析了单个“这”和“那”的篇章用法及其明显不对称现象，把它们在篇章中的不对称总结为空间距离远近的对立；时间距离远近的对立；定指与不定指的对立；现实与虚拟的对立。并试着用认知语言学的可及性理论对这种明显的不对称性进行了解释。在此基础上提出“这” 高可及性指示词语，“那”是低可及性指示词语。 关键词 指示代词 这/那 篇章研究 不对称 认知 0．引言 对“这”和“那”前人虽早有论述（曹秀玲2000；程 远1980；丁启阵2003；方 梅2002；梁敬美2002；吕叔湘著、江蓝生补1984；徐 丹1988；徐默凡2001；HongYin Tao 1999；Shuanfan Huang1999），但多是把所有“这”系和“那”系词语内部各词语不加分别笼而统之地进行描写分析，忽视了其内部的不同，从而掩盖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实。因此，本文不采取如前人那样把它们不加分别地放在一起来统计、研究的做法，而采取把它们离析开来分别进行统计分析的方法，由此可以发现不少有意思的现象。本文暂且只讨论单个“这”和“那”。对其他“这” 系和“那”系词语我们将另文讨论。 “这”和“那”在语义上呈现二元对立的理想状态，谈及“这”和“那”的文献一般也只用“近指”、“远指”来说明其用法上的对立。对其对立此前已有学者撰文讨论，但大多只注意到它们在句法上的不对称，本章重点考察其在篇章中的不对称。 我们首先统计了1.645亿字的清华语料（1），结果是“这” 系和“那”系词语总的使用频率之比是5：1强，其中包括单个的“这”和“那”、“这么”和“那么”、“这样”和“那样”、“这里（儿）”和“那里（儿）”、“这种”和“那种”、“这些”和“那些”、 “这时”和“那时”等。我们把这些不同形式进行离析，发现单个“这”和“那”的使用频率悬殊大至惊人。在5900万字的“清华语料·中国百家报刊精选”中，“这”的使用频率远远高于“那”（2004：235=8．5：1）(2)，这和此前的研究结论相去甚远。已有的结论是“这”的使用频率是“那”的两倍多（42：19）（曹秀玲2000）。除使用频率外，其篇章用法也有很大差别。 程远（1980）谈到语言的不对称现象时认为：“指上文，用‘那’，也可以用‘这’；指下文，用‘这’，不能用‘那’”。吕叔湘先生在《近代汉语指代词》(1984b :205)中也指出：“‘这’字间或用来指示下文即将说明的事物，这可以称为前指，‘那’字没有这种用法。”吕叔湘先生在《语文杂记》(1984a：72)中更是明确指出，“指上文，用‘这’和‘那’都可以；指下文，用‘这’不用‘那’”。后来也有学者（曹秀玲2000）逐渐发现“这”可以预指，“那”也可以预指，只是后者用例较少。但在我们的统计中，单个“这”和“那”都不能用于预指。之所以会如此，主要是因为此前的学者（程远1980；吕叔湘1984；曹秀玲2000）把“这”系和“那”系内部各词语放在一起去考察，从而掩盖了一些事实。他们所谓的“这”预指实际上都是“这+名”或“这么”、“这样”等的预指，在他们所举各例中也没有发现单个“这”和“那”预指的情况。而我们是把“这” 系和“那”系词语分开进行的考察。下面对“这”和“那”的篇章用法进行具体说明。 1．“这”和“那”的篇章外指功能对比 所谓“外指”就是“这”和“那”的指称对象不是存在于篇章内部，而是存在于外部语境中。在日常对话中，“这”和“那”的外指很多，可形成篇章后则少得多。 其外指用法占其全部用例的比例也相当小，前者24例（占1．2%），后者仅1例（占0．4%）。外指用 法下，“这”和“那”的选择主要取决于所替代的对象和说话人之间空间距离的远近。如： （1）她俨然就是女主人，似不经意实在炫耀地给我们介绍，【这】是客厅，【这】是书房，…… （2）张忠义操着爽脆的“京片子”，烂熟于胸地向我们指指点点：【这】是生化厂，【那】是橡胶厂，那边是红方集团…… “这”还可以指示时间，表示“现在”、“马上”，如： （3）别着急，我【这】就到。 而相应的“那”却没有这种用法。 2．“这”和“那”的篇章回指功能对比 所谓“回指”就是指称对象在前，指称词语“这”和“那”在后。根据我们的统计，“这”和“那”的主流用法都是回指，分别占其全部用例的98．8%和72．5%。但从绝对使用数量上来看，“这”回指的数量远远高于“那”（1974：166=12：1）。但同为回指，“这”和“那”各自都表现出鲜明的特点。 2．1“这”和“那”的“外指用法内指理解” 在日常对话中，有很多依靠交际语境就可理解的外指用法一旦进入篇章，为了让读者能明确“这”和“那”的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