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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古代漆器的经典著作——论《髹饰录》 2006年1月 第8卷第1期 东南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outheast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 Jan.2006 Vo1.8No.1 我国古代漆器的经典着作 —— 论《髹饰录》 长北 (东南大学艺术传播系,江苏南京210096) [关键词]《髹饰录》;漆器;经典着作;明朝 [摘要]《髹饰录》极为典型地反映了我国古代手工造物的独到思想:天人合一的哲学观, 精致尚古的审美观和敬业,敏求的工匠精神.它是中晚明装饰风和复古风弥漫的产物,是中晚 明理论研究注重实证的成果,其中有西方人文复兴,科技革命的反响.《髹饰录》的贡献是划时 代的,但作为四百年前的工匠着作,亦有其不可避免的时代局限和个人局限. [中图分类号]J5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5llx(2006)01一O075—06 《髹饰录》是我国古代惟一传世的漆器工艺专 着.作者黄成,明代隆庆间新安名漆工,原着文字极 为简略.天启间,嘉兴名漆工扬明为之逐条加注并 作序,使《髹饰录》成为传世完书. 一 ,《髹饰录》流传及其版本 《髹饰录》在我国早已失传.El本享和年间,时 当我国清代乾,嘉之际,木村孔恭氏藏钞本一部于蒹 葭堂,世称蒹葭堂钞本.明治维新以后,蒹葭堂钞 本进入El本官方藏书库——浅草文库,又辗转进入 帝室博物馆一一今东京国立博物馆.El本各图书 馆,学校及私家所藏钞本,均从蒹葭堂本钞出.因 此,蒹葭堂钞本是《髹饰录》传世的惟一孤本,《髹饰 录》研究的惟一依据. 民国初,中国营造学社社长朱启钤先生,在El本 美术史家大村西崖《支那美术史》中得见介绍《髹饰 录》的文字,遂致函大村西崖,索求到蒹葭堂钞本髹 饰录》的复钞本,于是撰写弁言,并请罗振玉题签,阚 铎选笺,寿碌堂主人眉批,案语并附跋语于书末, 1927年刻板付印二百部,世称丁卯朱氏刻本. 1972年,台湾故宫博物院索予明先生,向东京国立 文化财研究所资料室长川上泾先生索求到蒹葭堂钞 本复印本,交付台湾故宫博物院《故宫图书季刊》三 卷二期影印刊出.从此,《髹饰录》在台湾和大陆分 别流传蒹葭堂钞本和丁卯朱氏刻本. 二,对《髹饰录》思想的分析评价 《髹饰录》乾,坤两集,凡十八章,除黄成所列各 级标题和乾,坤集引言外,正文凡22O条.《乾集》 凡两章,论髹具和工则:《利用第一》,记制造漆器的 材料,工具,设备;楷法第二》简论髹漆工则,列举 各类漆器装饰可能产生的过失,叙述过失产生的原 因.《坤集》凡十六章,涵盖三方面内容:前十四章 (《质色第三》至《单素第十六》)把漆器装饰分为十 四大类,逐类予以介绍;《质法第十七》叙述漆器胎骨 的制造;《尚古第十八》写古漆器的断纹,修复和漆器 的仿造.每集开首,各系以百余言赞语,概括说明全 集要旨.作者以乾,坤为两集命名,其意当源 自《周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易?系辞上 传》).《乾集》记髹具,工则等制器前后的应知事 项,围绕成象叙述;《坤集》记漆器各类装饰工艺 和胎骨制造,围绕效法铺陈. (一)《髹饰录》反映的造物思想 《髹饰录》极为典型地反映了我国古代手工造物 的独到思想. 1.天人合一的哲学观 天人合一的哲学观贯穿于髹饰录》始终,成 为全书造物思想的主线. 《乾集》卷首,系之以赞语云:凡工人之作为器 物,犹天地之造化……利器如四时,美材如五行.四 时行,五行全而百物生焉.四善合,五采备而工巧成 [收稿日期]2005一O8—31 [作者简介]长北(1944),本名张燕,女,江苏扬州人,博士,东南大学艺术传播系教授,研究方向:中国古代艺术史论. ①髹饰指用漆髹涂漆器并作漆器装饰.髹,《汉书?颜师古注》,以漆漆物谓之髹;饰,装饰.髹饰二字,初见于《周礼?春官?巾车》 ②见大村西崖致朱启钤函:我美术学校,帝国图书馆及尔余两三家所藏本,皆出于兼葭堂本,未曾有板本及别本.引自王世襄《lt;髹饰录)解 说》,北京:文物出版社1983年版,第17页. 76东南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第8卷 焉.今命名附赞而示于此,以为乾集.乾所以始生 万物,而髹具,工则,乃工巧之元气也.乾德大哉! 中国古代人民视天为最高信仰,大哉乾元,万物资 始,乃统天(《易?录辞上传》),工匠制造器物,正 是对天地自然的模仿.工具,材料好比四时,五行, 四时,五行化生天地万物,天时,地气,材美,工巧相 合,再巧用五色,便造成器物.《乾集》一开首,便凸 显出我国古代天人合一的哲学观. 《乾集》中,分别以天,地,日,月,星,风,雷,电, 云,虹,霞,雨,露,霜,雪,霰,雹等天文景象,春,夏, 秋,冬,暑,寒,昼,夜等时令交替,山,水,海,潮,河, 洛,泉等山川景象,比附制造漆器的材料,工具如 黄成以天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