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人话”——芒市傣族村寨的生活伦理、传统教化与社会控制.pdfVIP

“他者的世界 ●褚建芳 除了占居主导地位的佛教以外，村民的宗教信仰与实践还包括祖先崇拜、 鬼神信仰、精灵信仰。长期以来，这些不同来源、不同成分的宗教构成了一 个统一、协调的整体，成为以佛教为主体的宗教复合体。在当地人的生产生 活中被不断实践。在这个意义上，芒市傣族的宗教可以说是多元一体的 “生活佛教”。 _吴云霞 传统的中国文化元素经过吸收、变形，已经成为越南民俗的组成部分，沉淀 为具有越南本土特色的“汉文化记忆”。越南民间信仰的神灵无论是起源 自中国文化的神灵，还是与中国政权抗争的军事将领，甚至中国神灵经过 性别改造后的本土化版本，追本溯源，在民俗的集体记忆中闪现着对汉文 化的记忆，越南民俗的差异形态体现了越南民间社会长期存在的本土文化 与外来文化之间的对抗与调适。 “懂人话” ——芒市傣族村寨的生活伦理、传统教化与社会控制 ■褚建芳 [内容提要]‘‘懂人话”是芒市傣族村寨常见的评论话语。本文首先对“懂人话”的涵义、用法、语境和对象等 进行了深描，继而从生活伦理的角度描述了芒市傣族村寨的佛教信仰与实践，并重点介绍这种佛教的亲民 特征；接下来指出，芒市傣族的佛教、传统政治力量、亲属关系制度、年龄群体制度以及其他社会力量之间 存在很强的内在一致性和同构性，形成了一套非常精致的制度体系，对芒市傣族村寨的社会生活起到了形 塑、控制和维持的作用；最后，从“懂人话”、“老人”与“佛教”三者的密切关系入手，探讨芒市傣族村寨的教 化机制和实际社会控制机制，并引申出对整个中国社会的意义。 [关键词]芒市傣族生活伦理教化社会控制 一、“懂人话与“不懂人话” 肯定和否定两个方面，否定性表述包括“不懂人 话”和“尚未懂得人话”。 芒市傣族村民在谈论一个人或一类人时，常 与“不懂人话”和“尚未懂得人话”这样的否 laiHanm 定性表达相比，“懂人话”这种正面、肯定的表达 常会说到“懂人话”(D6ng gan)这个词。 这里，“懂”即明白、知道、记住的意思；人话虽然 用得较少，一般在谈论“老人”的时候使用。这 也有人讲的话或人的语言的意思，但其最重要、 里，老人是一种具有特殊含义的称谓，并非指涉 最核心的意思却是人的规矩。因此，懂不懂人话 所有那些依据编年学标准达到特定年龄的人，而 就是懂不懂做人的规矩、会不会做人的意思。村 是指涉那些已经到了特定年龄且按照当地习俗 民们常常会说，“老人”是“懂人话”的，年轻人和 皈依佛门持守佛戒的老年人，带有尊贵和荣耀的 小孩子是“不懂人话”的；“傣族人是‘懂人话’的， 意味。村民们常把老人与中青年人比较着来谈， 那些不信佛的外族人是‘不懂人话’的”。 会说“他们(老人们)‘懂人话’，我们(年轻人)还 在具体的语境中，有关“懂人话”的表述包括 没‘懂人话”’，这时他们的语气往往比较轻松和 褚建芳：南京大学社会学院(Chu ofSocialandBehavioral Jianfang，School Sciences，NanjingUniversity)。 口 192 “懂人话” 随意。 的各种场合、针对各种事。比如，当他们在相对 与“懂人话”相比，“不懂人话”或“尚未懂得 轻松随意的场合比较老人和年轻人的时候，往往 人话”这种否定性的表达更为常见。一般而言， 会不那么当真地说老人们懂人话，而年轻人还没 在谈论傣族人时，“不懂人话”与“尚未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