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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gal AndSociety System 论自然体的环境保护法主体资格 翁岱惠 摘要由于全球性的环境问题日益严重，人类不得不重新审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重新构建人类与自然的价值体系。本 文深入到自然体权利的伦理理论，以环境正义原则的法律基础和法律主体的拟制观为法律依据，建议构建自然体的环境法 主体地位，并提出通过立法将部分自然体拟制为环境法保护的主体，规定自然体的权利范围以及如何实现自然体的主体权 利的具体构想。 关键词 自然体环境保护法主体 中图分类号：D922．6 文献标识码：A 从工业革命到全球经济的飞速发展，人们对自然界的过度掠 一员。现代环境伦理学家R·F·纳什在《自然的权利》中指出， 夺使得全球性的环境问题已日益严重，伴随而来的，不仅是现代 伦理学应当从认为自然是人类的专有物的思想中转换出来，将其 人自然资源的稀缺和崩溃，甚至可能对后代人造成祸害。因此， 关心的对象扩大到动物、植物、岩石，进而扩大到一般的“自然”或 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人类与自然界的关系，重新构建人类与自然 者“环境”，伦理的权利也应当从被限定为人类的自然权进化为构 的价值体系。而法律是价值的体现，法律制度的设计也是人类价 成自然各要素的权利或者自然全体的权利。 值观的反映，在这个过程当中，赋予自然体环境保护法的主体地 二、自然体作为环境保护法主体的法律基础 位，将环境保护从道德层面上升到法律层面进行更有力地规范， (一)环境正义原则 是环境保护的一个重要方面。 何为正义?博登海默说：“正义有一张普洛透斯似的脸，可随 一、自然体作为环境保护法主体的伦理基础 心所欲地呈现出极不相同的模样。当我们仔细辨认它并试图揭 许多学者早已对环境问题作出了伦理的讨论，并形成了承认 开隐藏于其后的秘密时，往往会陷入迷惑。”⑦古罗马法学家乌尔 自然的内在价值和应当赋予自然界以权利的非人类中心主义学 庇安认为：“正义乃是使每个人获得其应得的东西的永恒不变的 说。该学说涵盖了动物权力论、生物中心主义和土地伦理等理 意志。”零而在环境法当中，环境正义原则在可持续发展的视野下， 论。其承认自然是具有内在的固有价值的，环境问题的日益严 一方面是指本代主体之间的环境利益分配的公平；另一方面则指 重，其根源在于人类忽略了自然固有的内在价值。“权利环境问 代际之间的环境利益分配的公平。首先，它意味着在分配环境利 题是人类与环境关系不协调的结果，而这种不协调正是由于人类 益方面今天活着的人之间的公平：其次，它主张代际之间尤其是 长期以来不承认自然的价值……”。 今天活着的人与未来的人类之间的公平。最后，它引入了物种之 动物权利论者认为我们应当把“平等地关心所有当事人的利 间公平的观念以及人类与其他生物物种之间的公平。窖 益”这一伦理原则扩展到动物身上去，“理性——不是情感，就迫 这一原则的确立为环境法的主体扩展到自然体提供了可能 使我们承认，这些动物也拥有同等的天赋价值。而且由于这一 性，而良好的法律制度才能实现正义。因此，按照环境正义公平 点，它们也有获得尊重的平等权利。”4动物解放论的代表人物是 的原则，自然体特别是对人类有特殊意义的自然体应当在环境法 澳大利亚学者辛格，用黑人争取平等的运动为例，指出人与动物 设定的主体之列。 之间是“现存的最后一种歧视形式”。“就像黑人不是为了白人， (二)法律主体的范围和内容不是一成不变的 妇女不是为了男人而存在一样，动物也不是为我们而存在的，它 法律主体拟制观认为，“‘法律中的人’本质上是家里法律秩 们拥有属于它们自己的生命和价值……动物权利运动是人权运 序的一种技术，但是，这一点在许多情况下并不明显，因为‘法律 动的一部分。”o 上的人’与‘生物上的人’在法律中往往是同一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