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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卷第1期 闽江学院学报 V01．31No．1 OF UNIVERSITY 2010年1月 JOURNALMINJIANG Jan．2010 论老子的 “自然 袁艾 (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北京100872) 摘要：“自然”作为(老子哲学体系的重要范畴，其内涵丰富。从词义角度看。自然不但可以解释为“自己如 此”，。自然而然”，还应理解为“任其如此”。从哲学角度上看，自然则包含“自然与道”，“自然与万物”和“自然与 政”三个层次。同时，在老子中，自然跟无为是密切结合在一起的。当然，无为并不是说是无所作为，而是统治者 所采用的一种统治方式和策略，也就是“无为而治”。无为而治所要达到的社会状态便是“百姓皆谓‘我自然”。而 其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便是“以辅万物之自然”。 关键词：老子；自然；无为而治 中图分类号：1207．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7821(20lO)Ol一0074一04 老子是道家学派的创始人，同孔子一样，他被后 下治矣。(《庄-T·应帝王)安国之法，若饥而食， 代尊称为古代“圣人”。尽管老子的身世在历史上 寒而衣，不令而自然也。(《韩非子·安危)都是解 一直扑朔迷离，但其遗著《老子》(《道德经》)以区区 释为“自然而然”的意思。而将自然作此二种解释 五千字而流传至今，其哲学思想在中华民族发展史 似乎也是学术界的共识。陈鼓应先生论及“自然” 上具有重要影响。本文着重探讨老子“自然”的 一词时提出，“自然”并不是名词，而是状词．也就是 思想。 说，“自然”并不是指具体存在的东西，而是形容词 《说文》云：“自，鼻也。象鼻形。”这里指出了 “自己如此”的一种状态；“第17、23、25、51、“等老 “自”的本义，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自”又有“自己” 子用了‘自然一的章句中，“所有关于‘自然’一词的 的意思，如《孟子·离娄上：。人必自侮，然后人侮 运用，都不是指客观存在的自然界，乃是指一种不加 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 强制力量而顺任自然的状态”。【21诚如陈先生所言， “自”在早期还有开始、由……来的意思。 在中国古代，“自然”一词的意义，没有出现名词性 《说文》又云：“然，烧也。”乃“燃烧”义。王引之 的“自然界”之义。关于自然一词指代大自然，张岱 认为“然”可以用作状事之词，若论语“俨然”、“斐 年先生认为始于阮籍《达庄论“天地生于自然吡31。 然”等。同时，他引《礼记·大传注文：“然，如是 然戴琏璋认为阮籍“并非说自然是一至大的集合 也”，并云：“凡经传‘然则’、‘虽然’、‘不然’、‘无 体竹l“，对于陈先生所言《老子》书中自然并非名词， 然’、‘胡然’、‘夫然’者，皆是也。”从逻辑意思上看， 刘笑敢先生在分析通行本第25章时，则将“自然”读 “如是”也正是状事用法的一种，本质上“然”字的一 作名词，但是补充说，这个名词不等于自然界，“这里 个重要用法就是表示某种情况下事物存在或者变化 的‘自然’虽然在语法上是名词，是宾语，但基本意 的相应状态、趋势o[U 含仍然是形容词的自己如此的意思州引。 从现存文献看，“自”、“然”二字合为“自然”一 但是“自己如此”只是自然的字面含义，并不能 词最早出现于老子之中。从“自”与“然”两字的 涵盖自然的全部内容，就老子对自然概念的实际使 原初义出发，就比较容易理解“自然”一词的含义 用来看，其内涵是较为复杂的，至少包括了“自己如 了，即“自己如此”、“自然而然”。如无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