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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崇高中的自然与生态意义中的崇高 论崇高中的自然与生态意义中的崇高 冯文坤 摘要：将崇高与生态观结合起来，是用生态意识对传统崇高概念的再认识，亦是对传统思想与现 代思想的整合。本文以康德等人的崇高美学概念为参照，结合部分在生态语境下对“崇高”做出新理解 和阐述的批评家和作品，指出了崇高概念对西方传统文化的正典建构作用，并同时阐述了生态意义上 的崇高在颠覆人类中心主义以及对重新认识人与自然、科学技术与环境之间的关系所具有的价值-9 意义。 关键词：崇高观念；生态意识；文学批评；自然；梭罗 而是某种分离使心灵与对象之间的失衡；3．最后是“回应阶 段”，即平衡恢复阶段。⑨该结构形态有助于我们把突变的 自朗吉努斯阐释崇高与自然的结构性关系以降，文艺 瞬间体验从康德的叙述中离析出来。在《判断力批判》中， 批评家们总是以自然对象和在自我与自然力量的落差中用 崇高体验源于自然对象的恐惧超越我们的想象力并导致我 相互矛盾的表述去思考崇高。譬如面对自然时体验到的谦 们在知性上的不协调，即感知力与对象之间的分裂。这种 卑和虔诚一直是构成自然崇高感的一个根本要素。英国美 分裂接着又被理性的出场所征服，并最终向我们指出“自我 学家博克在《关于崇高与美的两种观念的根源的哲学探 的崇高性超越了自然”。@ 讨》中认为，在自然面前，“我们自己的本性变得微不足道 事实上，康德的崇高模式体现了欧洲人认识崇高体验 并化为虚无”。④博克讨论崇高体验的文学例子几乎都与自 的大致轨迹。这一轨迹具有19世纪浪漫文学中表现崇高 然世界的情景与意象有关，即便在专门讨论修辞学意义上 的特征。譬如英国浪漫诗人华滋华斯在《序诗》里就曾写 的崇高即语言的崇高效果一节里也主要以自然为对象。后 遂：诗人的成长要“同时得到美和恐惧的孕育”，“在那给人 来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论述自然的崇高体验时写道： 印象深深的恐惧里／在那愉悦和幸福的重复中”去学习。⑦ “我们对它们抵抗的能力显得太渺小了”，“它的威力之不 诗人在《序诗》中用亦此亦彼、又相互矛盾的两可方法去寻 可抵抗性使我们认识到自我的无力。”㈤然而康德却试图调 觅自然中的崇高，并把它视为自己的“使命”。⑨然而我们注 和人与他性自然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崇高感“是一种间接产 意到，直至《序诗》末尾诗人最终所获得的却是“人的心智 生的愉快；它经历着瞬间的生命力的阻滞之后，同时继之以 如何变得／比大地还要美丽一千倍／大地也因他的寓居而变 生命力的更加强烈的喷射，崇高的体验产生了。”④康德虽 得更加神圣”。⑨因此济慈称他的崇高为“个人主义的崇 然使用了“瞬间”和“同时”等词，但却暗示了崇高体验是一 高”，算是对华滋华斯崇高体验的中肯之言，尽管济慈本人 种继之而起的心灵升华运动，是历时的而非共时的伴随性 从未阅读过《序诗》。∞华滋华斯诗中的自然显然缺乏济慈 响应。针对康德在《判断力批判》里表述崇高瞬间体验的 主张“诗人个性”中所应有的“消极感受力”，因为后者反对 虚假倾向，德·曼指出，“与其说《判断力批判》是一部结构 无处不在的诗人意图，诗人天赋就是“消极的感受力”，诗 严谨的分析性论著，毋如说它是一个故事，它揭示出心智力 活动的戏剧性场景。”④尽管如此，这种瞬间体验范式却为 默生的《自然》一诗：我们应该“跨越平庸”，去感受“欢乐直 我们思考崇高似是而非的特征提供了一种十分有用的整合 到恐瞑的边缘”，直到“所有卑微的自我情感消弭。我变成 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