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怀旧与洋复古 - 交通大学社会与文化研究所.pdf

去國•汶化•華文祭：2005 年華文文化研究會議 2005 年 1 月 8-9 日 台灣新竹，交通大學 土懷舊與洋復古 流行風潮的年代建構與歷史想像 李依倩 摘要 二十世紀末興起的全球性懷舊風潮在本世紀初繼續延燒 ，成為當代流行文化的一 項重要特色 。在大眾媒介的部門 ，兩大主題分庭抗禮 ：台灣常民懷舊與西洋時尚 復古──簡稱土懷舊與洋復古 。本研究深入檢視新舊世紀交界之際出版的流行性 書籍雜誌 ，探討兩股懷舊風各自運用哪些手法來召喚歷史記憶 、塑造年代氛圍， 表達懷舊動機與慾望 。本研究發現 ，土洋兩股復古懷舊風在商業利益與歷史延續 這兩大需求所建構的框架下 ，提供相互競爭又共鳴的時代圖像與想像空間 ，體現 當代社會記憶、歷史與消費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關鍵字：懷舊、復古、常民、時尚、後現代 一、源起 一九九０年代末期 ，人們一面憂懼著世紀末的降臨 、一面提出各種新世紀願 景 ，同時卻又不斷地回望二十世紀 ，懷舊之情油然而生 。二十一世紀出的今天， 先前描繪的新烏托邦尚無蹤可覓 ，懷舊風卻越演越烈 ，成為當代流行文化的一大 重點 ，報章雜誌 、影視動漫 、餐飲娛樂 、觀光旅遊等各部門競相提供各種以懷舊 為主題的內容、商品與服務。 這股新世紀懷舊風可以根據其所試圖指涉 、回憶 、重構與想像的對象而大致 劃分為兩大主流 ：一邊是台灣的 、本土的 、民國四十至七十年的 、常民的 、鄉土 的 、樸拙的 、經驗與記憶的 ，另一邊是歐美的 、全球的 、西元二０至八０年代不 等的 、流行時尚的 、高雅精緻的 、中介性與想像的 。本研究為了利於討論而將此 - 1 - 去國•汶化•華文祭：2005 年華文文化研究會議 2005 年 1 月 8-9 日 台灣新竹，交通大學 兩大主題簡稱為土懷舊與洋復古 。土懷舊的發動者及訴求對象為所謂四、五、六 年級生（即民國四十年至六十九年間 出生者）──尤以五年級生為主力 （Mimiko ，2001 ；Mimiko 等，2002 ；張曼娟，2003 ），洋復古方面則為六、七 年級生，且漸以七年級生為目標閱聽眾。 本研究將深入檢視新舊世紀交接之際以懷舊為主題而出版的書籍雜誌 ，探討 兩股懷舊風各自運用哪些概念、符號、敘事手法與美學風格？召喚何種歷史記 憶？塑造何種年代氛圍？建構出何種文化認同與時空想像？兩者間有何交集互 動與矛盾衝突？是否能從中一窺新舊世紀交界之際特有的懷舊動機與慾望？ 二、「懷舊」與「復古」 土懷舊與洋復古的異同首見於兩者所偏好的關鍵字及其背後所強調的概念 。 首先 ，土懷舊偏愛的是｢懷舊｣ ，而｢懷念｣ 、｢老｣ 、｢古早｣ 、｢台灣｣這幾個召 喚情感訴求與確立時空架構的關鍵字也頻頻出現 ，和 「懷舊」排列組合 、交互運 用於書名 、標題 、內文 、圖片說明等各處 ，例如 《懷舊商品情報誌：童年古早味》 (尖端出版社 ，2003) 、《懷舊──復古餐廳、酒吧 、柑仔店》（劉立雯等，2003 ）、 〈懷舊正流行老店展新生〉（《探索小城故事》，2004 ）、《台灣老字號》（張尊楨， 2004 ）、《老台灣柑仔店》（蕭學仁，2003 ）、《台灣懷舊之旅：古早台灣人的生活 紀實》（黃金財，1998）、《看見老台灣》、《懷念老台灣》（康原，1995）、《Here 》 雜誌的 〈大台北懷舊地圖〉（藍麗華等，2003.2 ）。這些關鍵字的排列組合所假設 與宣示的首先是其所回顧 、再現與重構的人事物均奠基於本土歷史與記憶 ，和讀 者的親身生活體驗息息相關──尤其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之類的常民文化部分。 相對的 ，非以和台灣讀者的記憶與經驗直接相關為主要訴求的洋復古則以歐 美高級流行時尚的姿態出現 ，除了也不時穿插運用 「懷舊」這個字眼 ，其實更常 使用的是 「復古」，或是由此變化衍生而出的｢仿古｣ 、｢玩古｣ 、「玩舊」。例如 〈復 古流行風暴〉、〈時尚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