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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７０　《人间》重述神话的叙事伦理　杨红旗，曾　瑶 ●文学 《人间》重述神话的叙事伦理 １ ２ 杨红旗 ，曾　瑶 （１西华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四川 南充　６３７００９；２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 南充　６３７００９） 摘　要：李锐夫妇合著的《人间》是重述神话的代表作品。以小说的形式重述传统民间神话白蛇传，《人间》既保留了传统的故 事要素，又别出心裁、开拓新意，有着神话传说故事与现实生存思考的对话和渗透。解析《人间》重述神话中的叙事伦 理，可以探究隐含在对话结构和多元话语中的伦理诉求。 关键词：神话重述；叙事伦理；个体生命； 中图分类号：Ｉ２０６６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９６８４（２０１６）０６－００７０－０３ 　　由最初的口耳相传，到后来的志怪、传奇、话本、 和文本之间的相互关系与伦理对话。叙事伦理来源 戏曲与小说等文本记载的神话故事是先民们创造力 于作者，存在于文本，生成于阅读。［２］７５ 和想象力的结晶。古老的神话故事在一遍遍地讲述 一、个体化的生存主题 中存在，在一遍遍地倾听中重生。２００５年，由英国 重述白蛇传说故事，李锐夫妇的小说题为《人 坎农格特出版社发起的“重述神话”项目活动，更是 间》，其在保留传统故事情节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 吸引了３０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作家、出版社积极回 新的人物形象和情节要素。粉孩儿，作为白蛇与许 应。中国作家叶童的《碧奴》，叶兆言的《后羿》，李 仙的孩子，在以往有关的白蛇传的作品中被当做是 锐、蒋韵合著的《人间》以及阿来的《格萨尔王》是参 白蛇在人间修炼成人的象征而一笔带过。在小说 与此项“重述神话”项目中国卷的代表成果。 《人间》中，粉孩儿的故事扣人心弦。香柳娘是这部 关于神话重述，李锐在《偶遇姻缘———代序》中 小说中一个全新的人物。她瘦小、畸形，每天拖着一 强调，“从某种意义上说，凭空杜撰、完全虚构，也许 条残腿同遇见的每一棵树、一株庄稼、一只飞鸟傻笑 会更容易一些，因为‘我思故我在’，不需要，也没有 着打招呼———“一 日不见，如隔三秋呵”；她是一个 任何参照物。但是，像这样，在一个千百年的传说之 天生的笑人，与同是“异类”的粉孩儿惺惺相惜。白 后去‘重述’，你会被笼罩在一个巨大无比的阴影下 蛇的转世是新的情节设计，诡异的“人蛇大战”和随 面，你很容易就会跌进阅读惯性造成的期待陷阱之 着而来的瘟疫将小说情节推向了另一个高潮。《法 ［１］６ 中”。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熟悉的白蛇传说故事， 海手札》是小说《人间》在叙述中的一次勇敢的尝 老故事的重述往往就会落入旧事重提的自动化阅读 试，它以法海的“自述”反映了“人”的觉醒。小说人 程序当中。神话重述的意义何在？作者在重述中是 物和情节的增加，不仅丰富了传统故事的意蕴，更多 锐意创新、打破传统，还是恪守底线、还原故事？采 的是带给我们以个体生存处境的伦理思考。 用何种形式，从何种立场观点出发来讲述这个故事？ 小说在叙述中将视角聚焦在每个人物身上，关 又为什么是这种形式，这种立场观点？这就涉及到 注他们的生存处境，倾听他们的生命诉求。这种关 叙事学研究的新视角———叙事伦理。叙事伦理是一 乎个体生命伦理的叙事书写，在当代中国显得弥足 个关涉叙事学、伦理学、审美学等多学科的综合性概 珍贵。毕竟，在现在“大多数人，还在走‘种族的，国 念。叙事伦理并不是“叙事”和“伦理”的简单相加， 家的，乡土的及家族的’路子，把‘兽性’当人性来写 它是叙事者在叙述中所引起的讲述者、倾听者、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