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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探索》 2016 年第 3 期 双月刊·总第 201 期 “书写”与认同：网络“表情党”的文化实践考察 ■ 杜丹 ［摘要］网络表情是新媒介技术催生出来的社会化沟通语言中介，运用新媒介技术，“表情党”实现了主 体真正“在场”的欲望；中国年轻的网络用户组成了虚拟空间中最富创造力和颠覆性的“书写”者，他们通过“网 络表情”符号的创造性实践重塑主体身份，瓦解现实的角色规约，并建构了一种新型、动态和理想化的身份区隔。 “表情党”围绕“表情”展开的自我更新、维护与互动交流，不仅激励年轻人进行理想自我的形塑，建构起基于“共 情”的“助益性人际关系”，还帮助他们轻松地对抗不良的心理焦虑，开展集体的心理治疗。 ［关键词］网络表情；“表情党”；自我认同；身份 中图分类号：C91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780（2016）03-0022-09 DOI：10.13583/ki.issn1004-3780.2016.03.003 在新媒介技术的推动下，一个全新的数字化生存空间得以开辟，它并行于实体世界，为人们所 熟知并使人们沉浸其中。虚拟与实体空间一起组成了一个充满流动性的现实世界。随着移动互联网的 普及，年轻人随时都能通过自己的手机游走于线下与线上，他们运用新技术延展了彼此的交流空间， 并促进了相互的理解。正如卡斯特所说，互联网是全球电脑中介之沟通的骨干，“互联网与相关的电 脑中介沟通（CMC）网络的形构与扩散历程，在20世纪最后25年里永远地塑造了新媒介的结构，包 括网络的构造、网络使用者的文化，以及沟通的实际模式” ［1］439 。 在这个数字化生存的新语境中，年轻人不仅可以随时接入虚拟世界，还可以顺畅地游走于各种 空间，穿行于高品质的界面，网络表情成为他们进行沟通与交流的数字语言中介。本文将“网络表情” 定义为人们在虚拟交往中用以人际沟通的“表情”符号。作为一种年轻人常用的网络视觉沟通语言， 它们通常流传于各大网络社交平台，是年轻人建构虚拟生存的重要数字载体。“表情党”则是指在网 络空间中熟练运用网络表情进行沟通与交流的年轻人所组成的网络虚拟社群。在虚拟空间中，年轻人 运用新媒介技术创造性地消费和生产了自己的数字身体“替身”，人人都可以用网络表情展现自己不 同寻常的一面，“表情党”的产生与发展成为虚拟空间中非常普遍的青年流行文化现象。 当前，网络表情已成为网络社会中年轻人运用新媒介工具进行人际交往不可或缺的图像语言， 鉴于年轻人消费与生产网络表情具有即时、娱乐和个性化的特点，本文主要聚焦于各大网络社交平台 中（主要包括微信、腾讯QQ和新浪微博）以网络表情进行“书写”的“表情党”，运用网络民族志 和文本分析的研究方法，研究他们在虚拟空间中的主体身份建构，尤其关注年轻人运用新媒介技术如 何形塑自己的身体“替身”？年轻人在虚拟空间中如何通过网络表情建构主体的自我身份认同与群体 交往关系？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财政专项资金课题——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共青团在构建健康网络环境中作用研究”（课题 编号：ZD201502）子课题“青少年网络流行文化研究”（课题编号：ZD201502-2）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杜丹，苏州大学凤凰传媒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新媒介、青年文化、视觉艺术。 ·22· “书写”与认同：网络“表情党”的文化实践考察 一、问题缘起：网络表情、“表情党”与数字技术的形塑 在新媒介技术的虚拟、交互和沟通网络作用下，年轻人热衷于在各大网络社交平台上运用网络 表情进行交流，这种以网络表情符号为语言中介的人际互动，无疑打破了人们以往面对面对话或通过 文字书写对话的时空限制，使得不同时空关系中的主体真正实现了“在场”的欲望。 在虚拟空间中，网络表情是新媒介技术背景下催生出来的社会化沟通中介，它帮助年轻人快速 清除表达的障碍，并实现便捷的生产、分享和交流。马克·波斯特认为，“超级信息高速公路”促使 传播流量和速度大大增加，各种各样的网络空间——“种种聚会处、工作区、电子咖啡屋等空间中大 量传输着各种图像及文字，以至于这些空间已变成交往关系的场所” ［2］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