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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清初督抚辖区的“两属”与“兼辖” 傅林祥 摘要-晚明清初，省域巡抚与区域巡抚的辖区是互相重叠，而不是此盈彼缩，出现了较为普遍的 “一地两属”现象。省域巡抚总管一省的行政事务，区域巡抚专管辖区内的军事行动，双方有时也会协商 处理一些事务。由于两类巡抚长期共存，在实际政务运作中，“两属”地区的道员会同时向省域巡抚、区 域巡抚请示、汇报一些民政事务：晚明的总督名义上管辖数省，实际上只管辖一省的军事、行政事务．对 其他各省只是“兼辖”相邻区域， 关键词：总督；巡抚；行政区划；明清 中图分类号：K928．6；D691．4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019(2010)05—0112一10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08JJD770112) 作者简介：傅林祥，浙江绍兴人，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副教授，历史学博士(上海200433)。 清代督抚辖区逐年的变化。②有的研究进一步 一、问题的提出 揭示巡抚辖区存在着“一地两属”的现象，即 总督巡抚制度是明清两代地方行政制度的 “一地同时辖于两个相邻之巡抚”，并指出巡抚 重要一环。晚明至清康熙四年的巡抚数量，超 有“兼管之地”。③多位研究者均指出明朝总督 过了当时的省或布政使司的数量，一些省内驻 巡抚辖区具有多样性，如靳润成指出：“巡抚辖 有多员巡抚。按照巡抚官衔中的地名构成，可 区的划定，情况比较复杂，有的是跨布政司的， 以将巡抚分为两类：第一类与布政使司同名，如 有的是基本等同于布政司的，有的是小于布政 山西巡抚、浙江巡抚等；第二类由府、卫所名称 司的。”④真水康树指出：“巡抚管辖的范围一般 的简称组合而成，如南赣巡抚、偏沅巡抚等，或 比省小，总督管辖的范围一般比省大，有的管辖 是与某个府、卫名称相同，如顺天巡抚、宁复巡 着六七个省，而不一定以省境为标准决定其管 抚等。对于第一类巡抚，因明代亦称布政使司 辖范围。虽然有些巡抚管辖的范围与省域重 辖区为省，本文称之为“省域巡抚”；第二类巡 复，但这并不是全面的和带有全国性质的。”⑤ 抚，称之为“区域巡抚”。 关于明清两代总督巡抚的辖区，以往的研 本文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上，探讨两个问题： 究已有一定的深度。有的沦著静态叙述万历年 一是晚明清初巡抚辖区的“一地两属”是个案 间各督抚的辖区，①有的沦著动态复原明代或 还是较为普遍的现象?也就是一省之内多员巡 ①相关论著有昊廷燮《明督抚年表》，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第7册，北京：地图出版社． 1982年；张哲郎《明代巡抚研究》，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5年． ②相关论著有靳润成《明朝总督巡抚辖区研究》，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6年；唐立宗《明代南赣巡抚辖区新探》．我《历 史地理》第19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林涓《清代的巡抚及其辖区变迁》，栽《历史地理》第20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 社，2004年；林涓《清代的总督及其辖区变迁》，栽《九州学林》第5卷3期(2007年秋季)。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 ③靳润成：《明朝总督巡抚辖区研究》，第10页、81页。 ④靳润成：《明朝总督巡抚辖区研究》，第8页。 ⑤[日]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