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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经济学运动与实践】 法经济学的理论信条及 当代发展 李 树 [摘 要]主流法经济学对法律问题进行的系统的经济分析显现出主流法经济学的魅力，而近年来法经济 学运动中“行为法经济学”的勃兴，对主流法经济学 “理性选择”理论的质疑和挑战，对法经济学的发展是一个有 益的补充与完善，积极地推动着法经济学的前行。可以预见的是，以主流法经济学为 “主流”和 “主导”，以行为法 经济学为 “补充”和 “完善”，将是未来法经济学发展的基本格局。 [关键词]法经济学；理性选择；法律效率；科斯定理；行为法经济学 (作者简介】李树，1964年生，经济学博士，西南政法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经济学院院长(重庆 400031)。 (中图分类号]F06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6198(2008)05—0096—05 法经济学是在整个新 自由主义经济学运动的 本文旨在对法经济学运动的发展及其流变进 背景下，经济学帝国主义扩张在法学领域的重要表 行探析，并将 “行为法经济学”纳入其 “运动轨迹”， 三三云 现，法经济学已明确将 自己定位为一门“用经济学 从而提出未来法经济学发展的基本格局，为法经济 蚕茎； 阐述法律问题”的学科。用主流法经济学家波斯纳 学的研究开拓一个新的视野。 量量 的话来说，法经济学是将“经济学的理论和经验方 一 、 主流法经济学的基本理论信条 兰 法全面运用于法律制度分析”的学科 [1]，它是 “经 = 济学帝国主义”进行得最为深入的领域。经济学家 现代意义上的法经济学运动源于 1950年代末 三 = 雄心勃勃地将现代经济学的一揽子分析工具如成 的芝加哥大学。这是法经济学运动的里程碑。20 i 本收益分析法、均衡分析法、边际分析法应用到法 世纪60年代以前，经济学家对法律问题的兴趣仅 — 律领域，不过他们不是将法律先验地看成 “公平”、 仅局限于几个狭窄的领域，如公司法、税法和竞争 “正义”的化身，而是试图为法治找到一个客观的评 法，被称为旧法经济学。科斯在其经典性论文中将 价标准——效率和财富最大化，从而既想在功能上 权利分析和交易费用概念引入经济学关于资源配 打磨法律武器，也试图使法学真正地变为科学。目 置效率分析框架之中，开创了新法经济学研究之先 前，律师、法官等实业界业已接受法经济学的实证 河。他认为：“主流经济学中，企业和法律多半被假 观念和分析方法。法律制度的 “经济”讨论已不再 定存在，而本身并不是研究的主题。于是，人们几 是 “号角”和 “政治宣言”或某种哲学思辨，而是一种 乎忽视了在决定由企业和市场进行的各种活动时， 应用性的剖析，它引导的法律现实主义的洪流正在 法律起着重要的作用。”在 《企业的性质》一文中，他 或已经改变着法学家、经济学家、律师和法官的思 思考了企业为什么会存在的问题，将交易成本引入 维。[2] 企业组织分析中，实际上已经蕴涵了法经济学的一 波斯纳作为法经济学的集大成者，他虽然承认 些基本命题：经济制度的选择就是法律制度的选 其思想来源于科斯，并且认为科斯定理是其著作 择；交易成本理论的实质是效益最大化。而在 《社 法《律的经济分析》一书的主旋律，但是他在运用新 会成本问题》一文中，科斯通过对英美法中一系列 古典经济理论分析法律问题上走得更远，观点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