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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籍分类与近代中国知识系统之摘化 左玉河 中国典籍四部分类法转向西方近代图书分类法，是中 国知识系统在晚清时期重建之体现。 这种典籍分类之演化，不仅 仅是改变典籍分类法之简单问题.而是从以四部为框架的 中国传统知识系统，向以学科为主的西方知识系统转变之重大问 题。表面上是将四部分类体系下之典籍，归并到十进法 图书分类体系中，实质上则是将四部知识系统逐渐消解掉， 融入到近代新知识系统中。 正因如此，考察中国传统四部 分类法向西方近代图书分类法之转变，是揭示四部之学知 识系统向近代新知识系统演化的重要线索。 用杜威十迸分类法替 代四部分类法之过程，既是将四部分类体系下之典籍拆散，归并 到十进分类体系的各种学科门类中之过程，也是将四部知 识系统整合到西方近代知识系统中的过程。 清末民初典籍分类转 变之过程，从一个侧面折射出中国知识系统逐渐从古典形态转向 近代形态演进之复杂历程。 一 典籍分类上之新旧并行制 西方图书分类法，始于古希腊，发展于近代，定型于 19 世 纪后期，基本上是按照图书性质进行分类的。 所谓按照图书 性质..意为按照知识类别与学科门类进行分类。 目录学家王云 五说外国图书按性质的分类，可说是发源于亚里士多德。 他 284 申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雷军学术论坛 ( 2004 lj:卷 〕 主张把学问分为历史、 哲学、 文学三大类。 ① 西方近代图书分 类法与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分类法之原则基本相同，是一脉相承地 发展演变而来的。 但它却与中国典籍分类与学术分类有着很大 差别。 与西方近代图书分类法相比， 中国传统之经、 史 、 子、 集 四部分类法， 虽似按性质之分类法，但细加研究，还不 是近代意义之以学科为分类标准的分类法。 如果以近代学 科分类来衡量 四部 分类体系下之典籍.便会清楚地发现: 譬如经部的 { 书} 本是-部古史. 诗》 本是文学. 春狄》 也是历史. 三丰L)等书是社会科学. ( 论. 孟》 也可以说是 哲学;若严格按性质分类， 当然是不能归入一类的。 但旧法分类 的原则，因为这些都是很古的著作，而且是儒家所认为正宗的著 作，便接着著作的时期和著者的身份，不问性质如何，勉强混合 为一类。 关于子部呢.也是同样的情形，把哲学、宗教、自然科 学、社会科学各类的书籍并在一起。 关于集部， 尤其是复杂.表 面上虽皆偏于文学方面，其实无论内容属哪一类的书籍，只要是 不能归入经、 史、 子三部的， 都当它是集部。 2; 中国传统四部分类法与西方近代分类法的不同，体现 了两种学术体系及知识系统之差异。 中国传统知识系统，可以简 称为四部之学。 所谓四部\即 { 四库全书总目》 类分典 籍之经、 史、 子、集四部;所谓学非指作为学术门类之 学科而是指含义更广的学问或知识所谓囚部 之学不是指经、 史 、 子、 集囚门专门学科，更不是特指 ..‘经 学 集四部范圄内的学问是指由经、 史、 子、 集四部为框架建构的 一套包括众多知识门类、 具有内在逻辑关系之树状知识系 T E :i 瓦 ( rll 外阳书统一分提桂} 上海回商务印书筒， 1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