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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教育理想，坚持朝理想的方向行走 ——兼评《有什么样的高考，就有什么样的学校》 嘉兴教育学院 戴加平 对衡水一中来浙江办平湖学校一事，本着“先观察，后发言”的一贯行事态度，拟在下半年待平湖学校正式运行后作几次抵近观察，再作判断。对愈来愈强烈的针对此事的言论潮，也一直在观察着，且囿于“收笔一段时间”的自我约束，不想发表什么言论，直至昨晚读到陈江的《有什么样的高考，就有什么样的学校》（以下简称陈文，见2017年4月11日《钱江晚报》）。由于这是以“本报评论员”的身份发表，且是发表在时评栏目中，考虑到钱报的社会影响力，忍不住写点文字，谈点与陈文不同的想法。 陈文的标题相当醒目：“有什么样的高考，就有什么样的学校”。望文生义，标题的意思是说，象衡水一中这样的学校，是现行高考制度的产物，最多就是“原罪”。认真品读陈文，也确实是表达了这样的立意，不是什么“标题党”。陈文虽然也对“应试教育模式”表明了批评态度，但批评的重心显然是针对现行的高考制度，而非厉行“应试教育模式”的相关学校，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偏颇。虽然在当下，与陈文类似的这种说法相当有市场，但偏颇就是偏颇，不会因为赞成者众，就成为真理。 首先，“有什么样的高考，就有什么样的学校”这种说法，否定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具体地说，是否定了以校长为核心的高中学校管理团队的能动性。这种说法的实质是制度决定论，将一切问题推给现行制度，犹似不少贪官将自己的贪与敛归咎于自身所处的社会环境和相关制度。我们知道，人确实是社会的产物，不可能不受生活环境和相关体制的制约。但另一方面，人又是历史的创造者，完全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创设良好的小环境，创造与众不同的事业。我们不能只看到人生受制约的一面，甘当环境的奴隶，而不承担起人本该承担的责任。教育也是如此，在相同的社会环境中，在相同的高考制度下，仍然是可以有不同的教育理想并为此而努力前行的。作为教育人，作为会对大众产生一定影响的时评人，如果无法抵制应试教育模式，那么至少不能为这种模式寻找其合理性，更不能唱赞歌。 其次，事实也证明着，在相同的高考制度下，有着不一样的学校。当然，不一样的学校背后则是因为有着教育价值观不一样的学校管理团队。外省的不说，在浙江，杭高、杭二中、宁波效实、嘉兴一中等学校就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教育理想和职业操守，走着与一些学校不一样的育人道路，它们也代表着浙江教育的特点与方向。时人常以“五十步笑百步”来嘲讽这些学校，以此为“应试教育模式”辩护。其实，即使真是处在五十步的位置，也比百步的位置强不少，更何况是要看行走的方向——方向不同，最后的差距一定会是大相径庭。应式模式是在培养“考试机器”，是在培养虽有战斗力却没有思想力没有创造力的“斯巴达战士”；而素养教育的守护者和坚持者们，虽然现在做得还远不够完美，虽然也确实多少带有应试的痕迹，但它们却是在朝着培养适应中华民族未来之需的有思想力与行动力的现代公民方向努力。所以，他们不应受到冷嘲热讽，而是应当受到鼓励。作为时评人，应当为这类学校的努力喝彩。 第三，退一万步说，如果真如陈文所言，“有什么样的高考，就有什么样的学校”，那么作为浙江人，就应当从最高层的省委省政府领导，到教育一线的全体浙江教育人，再加上关心浙江教育的各界人士，认真研究高考规律，进行制度创新设计，引导浙江的中小学以素养教育为行进方向，办出符合社会未来发展需要的浙江教育来。因为，浙江已为国家承担起教育改革试点的光荣使命，浙江的高考已经是由浙江人自己设计的。所以，无论如何，是搞素养教育还是搞应试教育，无论是为浙江还是为中国，浙江人都要承担责任，浙江人都要作出自己的选择，都要有自己的作为。作为每一个浙江人，当然也包括每一位时评人，理应有这份自觉，也应当为此作出努力，而不是可以站在边上，以旁观者的身份说：“有什么样的高考，就有什么样的学校”。 总之，我们或许恰好可以利用衡水一中到浙江办平湖分校这一契机，认真地想一想，我们到底要怎样的教育？我们到底该朝什么方向行走？作为一个资深教育人，我必须公开自己的信念与立场：我们坚持教育理想，坚持朝理想的方向行走，那怕只走了一步…… 2017年4月12日 戴加平，嘉兴教育学院高中历史教研员 浙江省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 附： 有什么样的高考，就有什么样的学校 本报评论员 陈江 “名校加工厂”、“高考集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