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教习和当今导演之比较.docVIP

古代教习与当今导演之比较 徐柏森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比较呢？……显然是一种假想和妄言，没法做实际上的立论。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话要说，故而弄上几句要紧的，也许弄出个可以“参照”，不是也很好嘛。鉴于此，那就实话实说了。 一 当今能做导演的，一是靠资历，二是靠学历。没有社会各方的承认，能摆平资方、演方的人，还真不多。特别是演艺集团改制之后，要求就更不同了。不出效益、不见效果，这个位子肯定也就保不牢。导戏的如此，导舞的也如此，更不用说导电影、导电视剧的了。这是因为社会分工要求越来越高的原故，没有这种要求，也就体现不出社会的文明程度。正因为如此，一批批优秀的艺术成果，展现在人们的面前，满足了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这永远是时代的主流，不可乱加否定。但另方面，又显现出人们总是不断地渴求，希望有更好的精神食粮超前满足他们。于是就觉得这不好那也不好，挑三捡四，上比下比，横比竖比，这就生出了“今不如昔”的念头。当然，回头看看也好，事实上逝去的一切，并不因为社会分工或文明程度的低下，而被世人轻贱。就拿导演这个行当来说，古代教习的资历和水平，也许比今人的还要特殊，还要不同一般。在他们那里，虽然想象不出究竟是个什么程度，但他们的东西放在那里，你承认也得承认，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唐代宫廷教习李龟年，是个音乐天才，他唱得出众，又会打羯鼓，又会吹觱篥，还会谱写曲作，因而深得宫中信任。他能在唐史中留下一席地位，实在是他的才能使然，还难得让后人记住了这个名字。明代大才子汤显祖，他不但写出了千古名著《牡丹亭》，还是教习家班的名导演。在他的摆弄下，汤家班不但戏唱得好，而且小厮们的戏德也十分出众。还有更特别的是清初誉满大半个中国的戏曲理论家、喜剧作家、著名大导演和家班班主李渔。提到李渔，我们必须多说几句了。李渔与其它人相比，是他留下了具体的文字资料，所以我们可以根据有凭有据的资料说话。他的理论集《闲情偶寄》至今仍是编剧、导演最好的教科书之一。有关教习部分，很有实践价值，现简略介绍几段如下： 李渔把导演工作分为“案头处理”和“场上教演”两大部份，前者是解决剧本问题，后者是解决演员问题。先说案头处理。关于案头处理李渔分为“选剧”、“变调”两步。 （一）他指的“选剧”就是选择剧本，选剧也有两条原则，一是“别古今”，二是“剂冷热”。1，“别古今”指正确处理古剧与今剧的关系，古剧多半是千锤百炼、精益求精的名作，应当成为歌童学戏的典范。但舞台演出却与歌童学戏不同，其剧必须古今结合，才能满足观众的需求。这是因为“演古戏如唱清曲，只可悦知音数人之耳，不能悦满座宾朋之目。”这就是从大部份观众的审美需要出发，不拘泥于旧作的成熟而不敢求再新。所以他又说：“选旧剧易，法新剧难。”因此，“优师（即导演）必把关”，要先“阅新词，定其美恶”然后再“授之使习。”这段话说得多么实在，对于今人来说，难道没有启发意义吗？2，“剂冷热”是指选择剧目时，正确处理好剧情的热闹和冷清的关系。剧情过于冷清，曲词过于文雅，容易使观众产生厌倦，因此“今人之所尚，时优之所习，皆在热闹二字”。但李渔不赞成这样的标准，于是他提出了一个更为本质，更为合理的标准，就是“合人情”。他说：“传奇无冷热，只怕不合人情。”只要写出“离合悲欢，人情所必至，”就“能使人哭，能使人笑，能使人怒发冲冠，能使人惊魂欲绝。”此外，还有一种“外貌似冷而中藏极热，文章极雅而情事近俗”的戏，也是导演应好好处理的。这段话显然是具有哲理的分析，不仅是导演选戏的标准，也是对观众的一种引导，它引导观众不断丰富自已的艺术趣味，提高自已的鉴赏水平。 （二）选剧之后，第二步就是“变调”了。变调也是两步走，一是“缩长为短”，二是“变旧为新”。1，李渔认为，演剧、观剧以夜间效果最好，但不是所有观众都有精力、都有兴致观看冗长的传奇。他把观众分为三种，一是“清闲无事之人”，但却是戏迷和行家，一定要按原本演出。二是“迫于明日有事之人”，即时间不富裕的一般观众，剧本必须小作精简，前后折中稍作交待即可。三是“多冗事之忙客”，这些人别说繁本看不完，就是简本也留不住。因此剧本必须大改动，“以主折为本，虽酣畅不足，却以简贵见长”，也能受到欢迎。这里说明李渔处处为观众着想，不能不对今人有极大的启示。如今电视剧不往短里整，偏要弄个四十五十集，看个十天半月也末弄明白看了点啥，要是李渔他老人家在世，绝不会这么干。2，“变旧为新”是指本子不论新旧，都要相应做些调整。一是“润泽枯槁，变易陈腐”，意思就是主要情节和唱词不动，只在科诨、说白上加工，“易以新词，透入世情三昧”，使观众产生“虽观旧剧，如阅新篇”。二是“拾遗补缺”，即对旧作中的缺漏，进行适当的补正。如对《南西厢》、《玉簪记》、《幽闺记》中的科诨、宾白，《明珠记》、《琵琶记》中的不合理的人物处理，都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