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法治自信如何可行--基于法治自信两个维度相契合的思考.pdfVIP

- 95 - 中国特色法治自信如何可行 收稿日期：2013-06-25 作者简介：高礼杰（1985-），男，四川自贡人，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文献编码]doi:10.3969/j.issn.1004-6917.2014.01.021 高礼杰 （浙江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2） 摘要：坚定对中国特色法治进程的自信乃是“三个自信”的题中应有之义。法治自信意味着对法律既不“自 卑”也不“自负”。在法律运行的实践当中，要求法律兼具历史性维度和普遍性维度，把自主性和正义感两个自 信的要素有机整合起来。然而，无论是历史主义对于法律演化的强调，还是建构主义对于法律原则的强调，都 仅仅片面地强调了其中的某一方面。保罗·利科及其反思解释学以辩证法为核心，为法治自信两个维度的契合提 供了一种有效的论证。这也为我们理解当代中国特色法治进程当中可能出现的困境、反复以及阻力提供了一种 更为积极的视角，一种更为“自信”的解决方案。 关键词：演化；建构；中国特色法治；法治自信；双重维度 中图分类号：DF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917（2014）01-0095-06 ——基于法治自信两个维度相契合的思考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我们）既不妄自菲 薄，也不妄自尊大，扎扎实实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新胜利……全党要坚定这样的道路自信、理论自 信、制度自信！”[1]作为中国特色的道路、理论以及 制度的有机组成部分，我们的法律文化、法律制度 同样要求我们给予充分的自信。从功能和后果的角 度来看，法治自信是可欲的。而本文所要解决的问 题则集中在究问法治的自信是如何可行的。 我们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法律文化和制度都值 得我们对之抱以自信，否则将会导致一种沙文主义 的文化自负。因此，对于法治的自信必须从两个方 面加以约束，这种约束对应于“不妄自菲薄”和“不 妄自尊大”的要求。但是，如何不偏不倚地拒斥“自 负”与“自卑”？这恰恰是提出法治自信这个命题所 需要解决的学理问题。 一、法治自信的两个维度 严格来说，“自信”并不是一个政治学和法学 概念。在日常话语当中，它更倾向于表征一种心理 状态。但是本文所欲关注的是自信的外在条件而不 是其产生的心理机制。因此，我们在此对“自信”内 涵所进行的探寻是解释性的、直觉的以及日常意义 上的。“信”一词在《辞源》中有两条解释是符合此 语境的：其一，它指诚实，不欺；其二，它指信从，信 任。而在《辞海》当中，“信”则被认为是可靠而不怀 疑。“自”一词则指出“信”的主体和对象是自我本 身。在政治和法律话语当中，这种自我就是指国家 和文化共同体。综合以上两个方面，“自信”在日常 话语当中意味着承认和相信自己的某种特性具有可 靠性、稳定性。 基于此，对中国特色道路、理论以及制度的自 信可以作这样的解读：首先，它以中国的国情以及现 实为基础，以我们自身的判断和思考为依据。其次， 需要确保这种自主的道路、理论以及制度是稳定 的。而这种稳定只可能建立在正当、正确的基础之 上。立足中国特色意味着坚持由我们自己把握思想 理论以及政策制度的演变进程和发展方向；而坚定 自信则意味着目标、规划以及方法的符合规律性。 2014年第1期（总第223期） GUANGXI SOCIAL SCIENCES No.01.2014（Cumulatively,No.223） - 96 - 同样的道理，可以对法治自信作这样的解读：对中 国特色的法治社会保持自信，其所强调的不外乎是 坚持法律的历史属性和文化属性，此其一；以及追 求法律的可交流性和可容忍性，此其二。前者所阐 明的是，法律具有一种人为建构和文化产品的属性。 法律总是不可避免地同社会群体一起被赋予共同的 身份。法律只有同社会文化旨趣相投，同历史习惯的 偏好相近，才可能为社会成员所接受。而后者所昭 示的则是，法律所具有的超越文化局限性的维度。 可靠的法律总被期许为永恒稳定的以及普遍正当 的。也就是说，法律的规范内容只有基于形式的普 遍性和价值的正当性，才能为社会成员所尊重。 从以上两个问题出发，我们可以发现其实这里 所探讨的法律“自信”，实际上是法学领域中一个至 关重要的问题：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法？法的“自 信”从“自发”与“可靠”两个维度回答了这个问题。 但这种回答并不是什么新颖的主张——或侧重不 同，或表述不同，“自发”与“可靠”所代表的法的历史 性维度与法的普遍性维度是两个最为基本的立场。 法律自发性强调法的历史和文化背景的重要 性。在孟德斯鸠看来，民族的习惯、风俗、文化以及 民族聚居地的地理、气候、人口等因素都是构成不 同民族法的精神的重要因素。他进一步认为，这种 受到民族文化和生存环境所影响的法律是最好的 法：“法律应该量身定做，仅仅适用于特定的国家； 倘若一个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