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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实自有资本，投资中国的未来 周其仁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 一、2014年中国经济运行的基本情况 我想，岁末年初的时候，我们会关心整个中国经济的运行，从2014年的情况来看，一方面经济下行的压力还是蛮大的，不少企业、不少行业、不少地方和城市日子真的是很难过，如果说有什么新的动向，就是最痛的点可能还在转移，比如价格跌的最凶的钢铁、煤炭现在好象不是最严重的，会出现新的价格下跌压力更大的一些产品。前一段时间，像温州、鄂尔多斯这样的城市承受了前一段过度投资的压力是最大的，但是这两个城市我今年访问过，好象也出现了一些新的东西，最坏的状况不能说已经过去，但是已经平稳，但是，还有另外一些城市可能会相继步入到这个阶段，这是我们经济一方面的情况。另一方面，就像论坛很多组织的讨论中所表明的一样，有很多新技术的应用、有很多新的领域、有很多新的机会，我想这两方面的情况都是真实的。 二、投资是2015年中国经济发展的关键变量 所以在展望2015年中国经济的时候，我们很自然的希望这些新的领域、新的机会能够成长的更快一些、更强壮一些，让原来难以为继的下行的痛苦、调整的痛苦、转型的痛苦可以进一步减轻。讨论到这样的问题，就涉及到一个关键的变量，那就是投资，因为要让新东西在中国经济当中起更大的作用，支撑新的增长，离不开的就是增加投资，你看现在讨论的所有的让我们觉得未来大有希望的东西，要让这个希望落地，一定要追加投资。你看方兴未艾的互联网经济，当然，首先是网络，虚拟世界，信息，但是，你真要让它对经济有更大的支撑，再新的技术也离不开追加投资，各位如果去北大南门，景象完全不同了，几乎成了堆放包裹的地方，每天大量的包裹送到北京大学，北大要管理，很多包裹不能马上进去，南门外就变成了露天仓库。同时，很多零售业的店面客人很稀少，很多商业地产的租金很难支持。现在整体看起来非常有意思，零售商店缺客人，客人在家上网点货，货送来没有地方放。解决这样的问题，你对城市、对城市的空间布局、对到底什么地方叫仓库、什么地方叫物流、什么地方叫零售要有一个重大的重新调整才行，而这个调整需要投资。 我们的环保，当然，我们开APEC会议，可以采取临时措施，创造APEC蓝，但是，你要让它持续，不可能完全靠停掉很多东西来实现，手心手背都是肉，空气新鲜很重要，工作更重要，有收入也很重要啊，你要在不减少收入的情况下让空气质量变好，要有大量的环保方面的技术投资、设备投资、人才的投资，所以看起来是很明显的，要让2015年的中国经济更加健康、更加的稳健，一定会涉及到投资。 三、依靠借贷的投资模式难以为继 可是一讲投资，也是我们这个国家当中讨论很久的一个老问题，我们多少年来的高速增长就是靠投资驱动，特别是2007年金融危机传递到中国以后，原来高度依赖出口的模式在某种程度转成高度依赖投资，我们投资在整个GDP当中所谓三驾马车，这个贡献率还是蛮高的。比很多新兴市场的国家，更不要说跟发达国家比，发达国家消费的比例比较高，所以我们一直有一个看法，过度的投资、过量的投资、过于依赖投资的增长模式难以为继。这方面有很多很好的研究，在我读过的研究当中，像白重恩教授也参加了这次论坛，他有一个研究，我觉得很有说服力，中国投资在GDP当中比率的提高跟我们整个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之间有个反向关系，投资加大，综合生产率提高的速度会减缓，这样就带来很大的一个问题，我们要让新东西起作用，要加大投资，可是，我们多少年来过度依赖投资这个老毛病会不会在稳增长当中复发？这可能是2014转到2015年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我也思考了很长时间，我们要对多少年来驱动我们增长，包括2009年、2010年高额投资拉动的增长还是要做认真的思考，你看中国流行的投资，特别是政府主导大手笔的投资，从现象上看，大该有三个要件：第一，要有批文，要立项；第二，要到农民那里弄一块地；第三，押到银行，让银行掏出一笔钱来。我们多少年来你粗略的看，所有投资，我们叫做投资这种经济行为，它差不多就是这三个要件。审批、立项，有了立项就可以拿地，拿了地就可以押到银行，融资，我们很多大型项目大型投资基本都是这个状况。 这三个要件大家仔细分析，是不是缺了一个什么东西呢？我的看法在我们流行过去多少年主导的投资对增长驱动起到了很大作用，这个投资缺了一个要件。在我们流行的投资的概念当中，不怎么强调自有资本，有批件，拿到地，银行贷出来款，就是投资了，自有资本怎么样？我们不大讲究，不大细究。 举一个例子，这些年来，铁路的投资高歌猛进，包括现在“走出去”，高铁外交，这个国内、国外都看到了，但是，你仔细看到我们的铁路投资，大量负债，现在政企分开以后，铁路总公司总负债3.5万亿人民币，负债率是64.7%，总资产当中，64.7%是债务。如果放在一个时间里看我们的铁路项目，一直是在大投资，是没有利润的，不可能通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