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性和趣味性的承续与超验意义的消解——解析萧也牧的《我们夫妇之间》 Everydayness and Interesting Continuation with the Transcendent Meaning Digestion——Analysis of Xiao Yemus Between A Couple.pdf

2009年12月 河南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Dec．2009 OFHENANINSTITUTEOF SCIENCE 第24卷第4期 JOURNAL ENGINEERING(SOCIALEDm0N)V01．24No．4 日常性和趣味性的承续与超验意义的消解 ——解析萧也牧的《我们夫妇之间》 井延凤12 (1．河南工程学院人文社科系，河南郑州451191；2．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24) 摘要：萧也牧的《我们夫妇之间》延续了晚清及19世纪40年代以来市民文学中的日常性叙事传统，叙事存在着 趣味化的倾向，使作者的创作动因也就是作品所要表达的“工农结合”这一超验命题被颠覆和消解。文艺界组织的 对这部作品的批判则是工农兵文学、文学为政治服务的文学规范在创作、阅读领域通过消除“异端”逐步建立霸权的 典型实践形式。 关键词：《我们夫妇之间》；日常性；趣味性；超验意义；霸权 中图分类号：1207．42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3318(2009)04—0072—03 《我们夫妇之间》初稿于1949年春天，发表于《人民文合的典型”。但当他们进入城市后，矛盾日益凸显。知识分 学》1950年第1卷第3期，是建国后最早的城市题材小说文子出身的李克，其内心深处的“资产阶级情调”，使其爱慕精 本，也是日常性叙事传统在当时的曲折延续。但它及其作者 致的城市物质环境，喜欢讲究一点的生活，如抽烟要抽纸烟， 在当时的不幸遭遇也预示了日常性叙事传统在解放区文学 吃饭想下馆子等。这样，就与处处以农村为标准，讲究朴素、 传统一统天下的政治化的文学生态中的命运。解放区叙事 节俭的张同志产生了冲突。知识分子和工农的结合在城市 传统是在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下体现出文本叙事的阶级、政 生活中显出了它的罅隙、裂缝和冲突。那么，关于这个矛盾 治、国家等超验意义。而《我们夫妇之间》一方面追求叙事 如何解决的问题就成了小说文本结构情节的关键，因为这关 的超验意义，一方面又注重市民文学中的日常性和趣味性。 乎知识分子与工农结合这一超验命题。但在作者的叙述中， 结果是文本的超验意义不断地被叙事的日常逻辑和迎合读 我们并没有读出作者赋予这对干部夫妇日常生活的矛盾以 者的市民趣味所消解。 “两条路线斗争”的超验意义。而是遵循日常生活的逻辑， 小说文本涉及的问题并非社会重大问题，而是国家干部 对这种矛盾作了道德化、伦理化的处理。文本中李克同志是 夫妇李克及其妻张同志在日常生活中的矛盾。李克是初中 这样认为的：“仔细想来，我们之间的一切冲突和纠纷，原本 毕业的知识分子，在大城市长大，虽然离开城市已经12年 都是一些极其琐碎的小节，并非是生活里边最根本的东西! 了，但他身上还残留着“小资产阶级”的趣味和情调。这一 所以我决心用理智和忍耐，甚至迁就，来帮助她克服某些缺 点当他和妻子在乡下生活的时候，没有机会显现出来。一到 点。”也就是说，知识分子丈夫和工农妻子的矛盾只被作者 城市，“那些高楼大厦，那些丝织的窗帘、有花的地毯，那些沙 作为夫妻之间的日常琐事来处理，并没有上升到“应有”的 发，那些洁净的街道、霓虹灯，那些从跳舞厅里传出来的爵士 “高度”。这个高度就是毛泽东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 乐”，使他觉得“好像回到了故乡一样”，觉得“新的生活开始 讲话》中提出的知识分子要和工农群众相结合这一原则性 了”!而张同志，出生于贫农家庭，11岁就被以五斗三升高 的政治问题。最后问题的解决，一方面是张同志作了改变， 粱的“价格”卖给人家当了童养媳，受尽了人间的一切辛酸， 不骂脏话了，也注重衣着了，还买了一双旧皮鞋，逢集会、游 15岁参加了革命，在一个军火工厂做了六年工。她文化程 行的时候就穿上，还对自己急躁、简单的工作作风作出了自 度不高，只是粗通文字，对工农群众有着深厚的“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