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和危机：消费对“打工文学”的双重影响——兼论文学消费的生产功能.pdfVIP

第 33卷第 1O期 潘桂林 ：神话与危机 ：消费对 “打工文学”的双重影响 ·89 · 其他小场域渗透关联，也潜在地受控于社会 “元场 拼在城市却被称为农 民、奔波在季节里 的尴尬身份 域”[2j1，几乎每一时期的文学都难 以摆脱社会权力 和艰辛生存 。 对文学的隐性制约，即使政治权力的淡化和艺术生 打工生活土壤 中生长起来 的打工文学是一种 产市场的形成给了现代先锋艺术家施展才华的空间， “草根写作 ”。李少君于 2006年将其草根姿态 总结 但经济资本又成为另一种权力资本制约着艺术生产 。 为 ：创作题材的本土性、写作策略的传统性、鲜活 文学场是诸要素相互关联制衡的关系空间，场 的在场经验感和针对公共化的个人性抒写 。在我 中的生产、流通与消费三环节不是一个简单 的纵 向 看来 ，“草根写作”意味着反映生活群体的当下生存 链环 ，而是相互渗透的共存体。链环的存在 只体现 境遇 ，强化写作乃灵魂 的歌唱，生长于生命的根部 ， 了环环相套的完整性 ，而共存关系展示了消费与流 涌动着血液的热力 、顽强 、有韧性。以农 民工为主 通环节 自身存在着生产性能 。马克思论述了生产与 要创作与阅读群体的打工文学 ，具有 自我宣泄与塑 消费之间的同一性关系： “生产直接是消费，消费直 造打工族群心理 的作用，也引起 了学者乃至社会各 接是生产。每一方直接是它 的对方 ……没有生产 ， 阶层对这一文学现象和族群生存状态的关注 ，对当 就没 有 消 费，但 是 ，没有 消 费，也 就 没 有 生 今社会体制及异化劳动的反思，并将打工亚文化推 产”_3 。消费是生产得以完成 的最后环节，其具体 向了学术研究领域。文学消费中的鉴赏、研究和推 状况扎根于特定 的历史文化语境 ，并调整着现实生 介给诞生于社区宣传 、自办 民刊的打工文学提供了 产行为。生产不仅创造 了消费对象 、消 费方式和现 走向主流文化圈的可贵机遇。 实消费动力 ，还影响并重塑了消费主体本身。高雅 二、消费创造的 “神话”：关注与扶持中站稳脚 文学吁求并创造了心境沉潜的消费方式 ，塑造出品 跟 味高雅 、合于精英理念 的读者群；大众文化与快餐 文学消费不 同于实用性物质消费。首先 ，其消 式、狂欢化消费方式相吻合，并生产 出娱乐消遣 、 费行为是生产性 的，不会造成价值减损 ，反能造成 抵抗精英品味的读者群。同样 ，流通方式 ，包括文 意义增殖 ，同一作 品可以被不同消费者反 复消费 ， 化传播的物质媒介 、传播途径 、传媒运作体制都会 被消费次数越多，作 品意义和商 品利润增殖越大。 直接创设不同的文学消费情境 、效果 ，成为艺术生 其二，精神消费作用于人的心灵，具有个别性 、多 产的直接构成要素。 层次性和潜移默化的影响力。文学价值的具体实现 “打工文学”是 20世纪 80年代以来中国社会 中 状况不仅与消费对象因年龄、遭遇、学识 、修养 、 打工生活生产出的文学新景观 ，是现代商业化社会 生存境遇等因素形成的审美视野相关 ，也 因消费情 文学场中农民工的歌唱。改革开放 以来 ，农 民纷纷 境、消费形式的不 同有别。经历上山下乡 的知青会 离开封闭乡村 ，涌向现代化工业新城和大都市 ，随 对 “知青文学”，漂泊在城市的农民工会对 “打工文 之产生了离乡、寻工 、加班 、治安、歧视 、亲人 留 学”产生共鸣，改革开放之初的精神启蒙浪潮迎来 守等社会 问题 ，并形成了一个新 的族群—— “农 民 了精英文学的春天 ，消费时代则催生了欲望化写作 。 打工者”。这是 中国现代化进程 中新生 的草根阶层 ，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