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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卷 第 1期 系 统 科 学 学 报 Vo1．17 No．1 2009年 1月 JOURNAL OF SYSTEMS SCIENCE Jan．，2009 复杂性研究的成就与困惑 苗东升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 北京 100872) 摘 要：本文主要就欧洲的普利高津学派、美国的圣塔菲学派和 中国钱学森学派的复杂性研究分别作了评 价，既谈成就，也谈困惑，进而引出几点关于复杂性研究的全局性看法。 关键词：复杂性科学；普利高津学派；圣塔菲学派；钱学森学派 中图分类号：N9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5—6408(2009)01—0001—05 在 2001年 1月北京大学现代科学与哲学研究 同的学术旗帜，强调 自组织产生复杂性。(3)重视从 中心举办的第一次复杂性研讨会上，笔者的发言把 哲学高度审视复杂性，提出大量深刻的思想。最突出 世界复杂性研究划分为三大学派Ⅲ。本文将分别就此 的是普利高津，他把 自己的研究明确划归复杂性科 三家在复杂性研究中的成就和困惑进一步作些考 学，本文将重点谈这个学派。 察 。 1．2普利高津学派的主要贡献 1．2．1就 目前接触到的文献看，最早把复杂性研 1．欧洲学派复杂性研究的成就与困惑 究称为复杂性科学，并对之作出系统论述的，是普利 1．1欧洲学派复杂性研究概况 高津学派2J【。这可见证于 1984年问世的英文版 《从混 所谓欧洲学派，实为多个学派的总称 ，主要包括 沌到有序》，对复杂性科学的历史、目标、基本问题、 普利高津(比)的耗散结构论、哈肯(德)的协同学、艾 方法、意义、产生的文化环境等都有独到的论述。本 根(德)的超循环论 、托姆 (法)的突变论 、切克兰德 书原名 新《的联盟》，1979年出法文版，估计他们在 (英)的软系统方法论、巴克(丹)的自组织临界态理 1970年代就已开始倡导建立复杂性科学。 论，以及莫兰(法)的复杂思想论等。巴克的影响较 1．2．2扩展-了对复杂性 的理解。传统见解认 小，只有几篇文章译成中文，普、哈、艾、托、切、莫各 为，复杂性只存在于生命以上层次，物理化学领域谈 家的主要著作都已译为中文，在国内学界都有追随 不上复杂性。普利高津从理论上证明，复杂性是客观 者。其中，普利高津和哈肯对中国复杂性研究产生的 世界普遍具有的，即使物理层次也存在，只不过不同 影响最为广泛而持久。 层次的复杂性有显著差别 。他说的物理层次的复杂 欧洲学派复杂性研究有三个特点。(1)大多是在 性即物理耗散结构，属于 “最低复杂性”[2l。这一发现 基础科学层次上探索复杂性(切氏、莫氏除外)，理论 的意义不仅在于揭示出物理化学领域开展复杂性研 视角高。普、哈、艾、托、巴等人都是理论 自然科学 究的客观依据，而且有助于沟通无生命和生命两大 家，他们的复杂性研究都建立在物理学、化学和生物 领域。有了物理层次的最低复杂性，进一步演化出生 学现代成果之上，追求精确数学模型，注重揭示复杂 命层次的复杂性就是合乎逻辑的事了。传统观点还 性形成和演变的内在机制。(2)自组织理论是他们共 认为，复杂性只存在于宏观层次，微观世界是简单 收稿 日期：2008--08--19 作者简介：苗东升(1937一)，男，山西榆社人，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