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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中产阶层的传播学特征 ———基于五大城市社会调查的跨学科分析 杜 骏 飞 内容提要 　本文基于对中国五大城市的社会调 和代名词 。 查 , 讨论了中国中产阶层潜在的媒介素养特征 , 中国始于 19 世纪末的现代化进程 曾经催生 从而在传播学意义上阐明了这一社会阶层的重要 出现代意义上的中产阶层 , 史料表明 , 上海二十 特征 。进一步的研究表明 , 知识中产与非中产在 世纪二三十年的中产阶层 白领人数达到 20 - 30 对新媒介的选择上有着明晰的区分 (而职业分 万之众 , [ 2 ] 其时 , 由小企业主 、小店主 、小商 化对社会成员接触新媒介的表现则没有明显影 人 、职员、科层制管理人员、政府公务员、知识 ) 响 ; 在对博客网站的选择上 , 甚至在所有类型 分子等构成的中产阶层 , 已成为上海社会规模庞 的中产阶层中只有知识中产与非中产有显著差 [ 3 ] 大的中产阶层 。 但在那个特殊的时代 , 早期的 异 , 这表明 , 即使在 W eb2 0 时代 , 依然是由那 中国中产阶层是脆弱和幼稚的 , 并且很快随着国 些知识领先的阶层掌控着传播的主动权 。研究还 家革命而成为了历史的明日黄花 ———1949 年以 显示 : 中产阶层是 “网络依赖 ”和 “电视疏离 后 , 红色政权运动导致中产阶层基本上不复存 症 ”的一群 , 这些特征导致数码沟的加深及社 在 , 在长达三十年的时间里 , 整个社会基本处于 会阶层的新的不平等 ; 面对中国的媒介国情 , 中 一种 “去阶层化 ” ( de stratification ) [ 4 ] 的同质性 产阶层通常以均衡的接受策略来展现媒介素养及 状态 。国家对社会资源的全面垄断 , 力图使不同 文化自信 , 但其中的知识中产则更为激进 。 层级的人群成为不 占有任何个人资源的 “无产 [ 5 ] 阶级 ”, 这种 “强国家弱社会模式 ” 有力地摧 中产阶层作为一个 “新的 ”社会阶层 , 最 毁了社会权利意义上的中产阶层地位 , 而知识阶 早出现于工业化以后的西方国家 , 是工业革命的 层意义上的中产阶层亦成为了 “小资产阶级 ” 产物 ; 而现代意义上的中产阶层是与工业化 、城 的代名词 , 成为了社会和意识形态的公敌 。 市化以及现代化相伴而生的 , 如赖特 ·米尔斯在 逮至 1978 年 , 中国开始推行改革开放 , 阶 1950年代所指出 , 现代社会结构变迁中一个普 级与阶层的分化重新急剧发生 。这种社会结构的 遍而重要的社会现象就是以白领为代表的新中产 深层次变革与其带来的巨大冲击成为学术界 、传 阶层的崛起 : “白领职业者悄无声息地步入了现 媒界 、民间抑或官方讨论和关注的中心议题 。由 代社会 ”, [ 1 ] 可以说 , 当代社会学意义上的中产 于意识形态方面的考虑 , 中国官方在正式文本中 阶层 , 是以自身掌握的知识与技能服务于社会的 未使用中产阶级的概念 ———而使用中性的 “中 新型阶层 , 这一阶层的力量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