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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环经济：21世纪的新经济 诸大建 03年第9期 诸大建 同济大学教授 循环经济的新理念，从1998年引人中国到2002年得到高层重视，仅仅只有4-5年的时间，这表明中国对这个新思想的反应和接受是位于世界前列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深化循环经济的理论研究和政策研究，真正使得循环经济有利于中国21世纪的可持续发展。鉴于目前有些人仍把循环经济简单地看作是一种环保思想的情况，对此，笔者持有不同的看法。实际上，循环经济是一种具有整合意义的新发展方式，是对工业化运动以来经济、社会、环境分裂发展模式的根本性变革。 33,三维分裂的发展到三维整合的发展 1．自然资本成为人类社会的制约因素。循环经济是对二百多年来传统发展方式的变革，它的理论前提是自然资本正在成为制约人类发展的主要因素。从亚当·斯密奠定经济原理开始，经济学就有两个基本观点：一是人类发展的资源存在着某种稀缺性；二是人类发展需要最有效地配置稀缺资源。经过18世纪以来的工业化运动，尽管人类仍然需要去最有效地配置稀缺资源，但是当前人类面临的稀缺资源的类型已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18世纪工业化运动开始的时候世界上的稀缺资源主要是人，不稀缺的则是自然资源。因此工业化的兴起就是要以机器替代人，从而提高劳动生产率。如何充分地利用自然资源，有效地节省人的资源，成为当时的主要矛盾。但是工业化运动200年后的今天，稀缺的资源已经变了。人已不再是稀缺资源。因为1800年世界上还只有10亿人口，目前这个数字已上升为60亿。现在，稀缺的主要是自然资源，更确切的说是包括自然资源和生态能力在内的自然资本。所以，经济学的原理仍是正确的，但是配置稀缺资源的主要矛盾变了。今天，一方面，如何解决过剩劳动力的就业问题已成为全球主要矛盾；另一方面日趋衰减的自然资本则成为经济发展的限制性要素。在工业革命发轫的时候，地球的经济系统很小，生态系统很大，因此传统经济学可以不考虑自然资源的稀缺性，不将生态系统看作内生变量。经过200多年的发展后，地球上的经济系统已经很大而自然系统趋于减小。当自然环境成为经济发展的内生变量时，持续的经济增长就开始受到自然资本的约束：例如捕鱼受到水产资源的约束；木料受到森林资源的约束；城市受到土地资源的约束；交通受到能源资源的约束。原来只要机器水平提高，捕鱼行业的产量就会提高，GDP也随着提高。现在情况是鱼资源日趋耗竭，机器水平再高也无济厂小。 2． 循环经济是对线形经济的超越。从物质流动的形式看，工业化运动以来的经济本质上是一种线性经济。在线形经济中，资源输入经济系统，变成产品，经消费后又输出，变成废弃物，导致环境问题。这一过程是单通道的，因此表现为线性。在线性经济中，经济系统越做越大，GDP总量变大的时候，外面的生态系统则越变越小。循环经济考虑的则是如何在既定资源存量下提高经济发展的质量而不是经济增长的数量。21世纪的主要矛盾由不断提高劳动生产率(单位劳动力带来的经济增长)变为需要大幅提高自然资源生产率(单位自然资本带来的经济发展)。在这种经济模式中，经济系统追求自然环境可承受的规模，在提高人类生存价值的同时使得环境影响越小。 3．从三维分裂的思考到三维整合的思考。评价21世纪经济发展的合理性，需要考虑可持续发展的三个维度，即实现经济角度、社会角度与环境角度的三维整合。可持续发展的模式，在经济上要创造更多价值，这被认为是资源的有效配置问题(价格可以作为主要的政策手段)；在环境上要减少负面影响，这被认为是生态的最佳规模问题(稳态可以作为主要的政策手段)；在社会上要解决人口就业，这被认为是产品的公平分配问题(税收可以作为主要的政策手段)。 传统经济增长和传统环境保护是传统工业化运动“一个分币”的两个方面，它们在解决经济、社会、环境的问题时是分裂的而不是整合的。就唯GDP是求的传统经济增长模式而言，一方面，它通过消耗和耗散自然资本来获得增长，导致经济与环境的矛盾；另一方面，它通过自动化水平的增加减少了人类的工作岗位，导致经济与社会的矛盾。就末端治理的传统环境保护模式而言，我们也看到了污染治理与经济增长、社会就业之间的尖锐冲突。 循环经济则是可持续发展的“三赢“经济，它把经济发展、环境保护、社会就业统一起来，要求从三维分裂的发展走向三维整合的发展。循环经济在发展的每一个方面，都意味着根本性的变革。在解决环境问题方面，它要求实现从开环的末端性治理到闭环的全过程控制的变革；在促进经济发展方面，它要求实现从数量性的物质增长到质量性的服务增长的变革；在推进社会就业方面，它要求实现就业减少性的社会到就业增加性的社会的变革。 目前我们沿袭的仍然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