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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与史湘云 曾扬华 贾 母 与 史 湘 云 《红楼梦》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时说到：“自荣公死后， 长子贾代善袭了官，娶的也是金陵世勋史侯家的小姐为妻。”当 年的这位小姐，便是现在贾府的老祖宗贾母了。这是我们看到的 “四大家族”联姻的最早的例子。 第四回介绍“护官符”时，说到“四大家族”人员在京的 情况，其中谈到“保龄侯尚书令史公之后，房分共十八，都中现 住者十房，原籍现居八房”，是“四大家族”在京“房”数最多 的一家。然而我们却会发现，这贾母与其娘家的诸多人众却颇为 疏远，很少来往，书中只十四回秦可卿丧事时，写到众多“官客 送殡”的长名单中带到一句“忠靖侯史鼎”，余无多及。第二十 五回写王熙风、贾宝玉被马道婆魇魔法弄得死去活来、奄奄病危 时，也提到“……接着小史侯家、邢夫人弟兄辈并各亲戚眷属都 来瞧看，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荐僧道的，总不见效”，这都是一 般亲友间常有的礼仪应酬，并无任何特别之处。此外就不见有别 的什么交往了。如果说由于什么原因贾母和其娘家的内侄关系不 那么融洽，那也是生活中常有的事，不足为奇，也不必深考其究 竟。 但贾母和她的内侄孙女史湘云的关系却颇为奇特，有几次好 坏的转折，其中原委三五句话也说不清楚。因史湘云和宝、黛、 钗的关系相当紧密，又是“金陵十二钗”中的重要人物，有关 她的事情，便值得加以一番推究了。 ·269· 史湘云在书中的第一次露面是在第二十回(本文所引原著文 字皆据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远比钗、黛的第一次出场要 后得多。但从后文的插述可知，实际上她在贾府出人的时间远比 钗、黛早得多，甚至从小就在贾府常住过，因此与贾府上下人等 都很熟络，关系也很融洽，与贾宝玉尤为契合。这种情况表明幼 年的史湘云至少是得到了贾母的疼爱，而主动把她接到贾府来 纪 的，没有贾母的这份爱心，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或许由于 念 曹 史湘云是一个孤女，寄养在叔婶处又很不顺心，贾母因此对她加 雪 芹 以关爱也就很自然了。 逝 可是，我们却会惊奇地发现，第二十回正式出场了之后的史 世 誉 湘云，在贾府虽然和大家仍是很投合，相得甚欢，却偏偏惟有贾 周 母对她似乎没有显出什么热情来。当时的湘云在叔婶家的处境仍 篮 然不佳，据薛宝钗的窥察，她在家里针线活很忙，史湘云自己也 做不过来。她手头经济也颇拮据，和姐妹在一起，想做个东请客 也不容易，只能依薛宝钗的主意，弄一餐比较“省事”的螃蟹 宴。她平常要来一趟贾府和宝玉、姐妹们一起玩几天，也不敢向 叔婶开口，只盼望贾母派人来接。史湘云的这种种“烦难事”， 贾母绝不会不知道，她完全可以继续对她加以关爱，为其排除一 些烦难事也是轻而易举的。尤其在众多女孩子人住大观园之时， 贾母因特别喜欢热闹，把三个孙女(包括“那边”宁国府的惜 春)一直揽在身边，现在又都搬进大观园，史湘云活泼爽朗，人 人喜爱，又有求于这位老姑祖，贾母如果顺势把她接来，也在园 内安置一个住处，大家一起热闹，这本是完全符合贾母的心意 的。可是贾母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行动，甚至这种念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