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说鉴赏：苦难母题下对生命的深度思考_论莫言小说的主题取向.pdfVIP

苦难母题下对生命的深度思考 ———论莫言小说的主题取向 □严晓蓉 （浙江经济职业技术学院， 杭州 3100 18） 关键词：苦难 生命思考 莫言小说 主题 摘 要：莫言的创作主题始终与苦难相关。在苦难的母题之下，莫言小说主题从最初对原始生命力的高扬到趋向对生 命、对人性的深度挖掘，莫言的创作一直保持着对人、对生命的深切关怀，但在这生命主题的背后我们可以感受到莫言更深 层的，对于民族文化心理的追索和叩问。 莫言是中国文坛特立独行的黑马，除了天马行 因为历经物质极度匮乏的苦难生活，莫言对美 空的感觉化叙事方式外，莫言对于苦难主题的有力 好生活有强烈渴求，对生命本能的感官体验尤为敏 突显，使他的作品具有一种直击生命最深处的力量。 感。他曾以《饥饿和孤独是我创作的财富》一文来阐 释他成为作家的理由。莫言在文中写道：“饥饿使我 ③ 一、苦难：民间永恒的母题 成为一个对生命的体验特别深刻的作家。”也正因 为如此，莫言文本中存在大量肉体受难的描写。这种 莫言对乡土民间与生俱来的眷恋和皈依感，使 对生存之痛的描写，其背景多来自作家少时对苦痛 得他始终将创作置于苦难的母题下。就概念而言， 的记忆或是对天灾人祸的感怀和思考。莫言最早期 “母题”是同题材相关联的，存在于其中的一种客观 的《民间音乐》《雨中的河》等作品，虽然文字浸润着 现象与情景，它既具有语义上的意义，也具有结构方 一种乡村民间特有的诗意，但其内在仍回旋着缕缕 面的意义。①由此分析莫言的小说文本，我们可以发 苦苦的情绪，这是来自记忆深处无法抹去的苦难体 现，在莫言小说中，“‘苦难’可以说是一种独立自足 验。莫言对童年苦难表现最典型的是 《透明的红萝 的生存景观，它以一种无目的性的纯自然形态镶嵌 卜》中的黑孩形象：黑孩的肉体对痛苦具有超人的忍 在故事纹理中，构成了小说笼罩性的精神氛围，与其 耐力：他的手指被灼热的砧铁炙烤；他被后母毒打和 ② 虐待，在冬日里赤着双脚和上身，在连续打摆子之后 说它是具象的不如说它是抽象的、精神化的。” 苦难是莫言小说隐现的背景，那种萦绕在字里 仍然顽强地生存下来。黑孩经受饥饿、寒冷，暴力 行间的对于人世的忧愤和思考，使得阅读莫言从来 ……莫言以他特别的感觉化描写方式将黑孩所经历 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究其深层原因，一是作家自身 的苦痛那么清晰地展现在文本中，并通过文字将阴 童年与少年时历经的困苦背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 郁、瘦弱却又具有特别生命力的黑孩刻进读者脑中。 学认为童年经验组成人类潜意识的一部分，它会或 童年在莫言心中留下的深刻记忆，使他常以儿童视 隐或显地影响人的一生，莫言不幸的童年背景也进 角来抒写苦难，以儿童的纯真使“一切遮蔽的假象全 ④ 一步影响到他以后的创作观；其次也是更重要的一 然消失，人类生存的深邃本质赫然眼前” ，莫言创造 点，作为来自社会底层的作家，莫言的身份认同促成 了一系列这样的孩子形象，如《枯河》中的小虎，《丰 了他“为人民写作”的观点，它引导着莫言近乎本能 乳肥臀》中的司马粮，《四十一炮》中的罗小通等